清晨,通往杭州的官道上緩緩馳來兩騎。靠前的一匹白馬上坐著一個白衫公子,稍後一匹棗紅馬上坐著一個俊俏的姑娘。那姑娘長得美若天仙,而那少年公子卻光著一顆頭,瓦亮瓦亮的,一付不僧不俗的打扮。此時官道上行人稀少,這二人一路上說說笑笑,順著官道前行。
這二人正是離開山穀的袁寶和欣兒。那日在穀中,兩人吃了那不知是否有毒的果子後,緊緊相擁,閉目待死。哪知兩人一直坐到午後,身上還是毫無異常,兩人才知是虛驚一場,不禁相視一笑,放下心來。
此後,兩人在山穀裏住了下來,欣兒安心養傷,袁寶卻早晚不停的修煉。練功之餘,袁寶四處打獵,用以充饑,夜晚,兩人則同洞而眠,雖是卿卿我我,但也從未逾越底線。
等欣兒腿傷痊愈,袁寶才和欣兒來到外洞那具石棺前。欣兒拉著袁寶在石棺前跪倒,連叩三頭。欣兒心中默念“前輩,今日欣兒和袁哥哥即將出穀,遵照前輩遺願,前來開棺取物,還望前輩勿怪才好。”想到這裏,又叩了三個頭。
袁寶愣愣的隨欣兒叩頭完畢,伸手扶住石棺,手上一叫勁,那棺蓋就被推開。先前袁寶進洞時,也曾想將石棺打開,但連試兩次都未能成功,今日好似還未曾使勁,就將石棺打開,袁寶心知這數十天的修煉,自己內力又有了進步。
袁寶打開石棺,見裏邊放著兩件物事。一件白色的長袍,其上另放有一個黝黑的手鐲,除此,別無他物。欣兒大感驚訝,按理說,自己隔世傳人出穀,當師父的都是有所吩咐,按欣兒的推測,裏邊該有書信什麼的,但兩人將長袍打開不停翻看,什麼也未發現。欣兒隻得安慰自己,袁哥哥這神功蓋世的師父是個奇人,做事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兩人走出山穀,來到一處集鎮,開了間上房,兩人久未曾吃過熱湯熱食,就好好的大吃了一頓。梳洗過後,兩人又來到集市,購置了幾套衣裳,又到集市裏閑逛,直至深夜,兩人才盡興而歸。
回屋後,欣兒又從包裹裏取出那黝黑的手鐲,見那手鐲雕刻成一條龍型,龍頭平直,口含龍尾,雙眼凸出,龍鱗,龍爪都刻得栩栩如生。當初袁寶自棺內取出時,就見其雕刻精美,想送給欣兒,欣兒嫌其色澤暗黑,不甚歡喜,還給了袁寶。此時袁寶又再看到它,接過來,仔細把玩著,東摸摸,西瞧瞧,本想將它戴在手上,可那手鐲甚小,說什麼也戴不上去。
欣兒見手鐲在袁寶手中顛來倒去,在亮光下活靈活現,尤其那一對龍眼很是靈動,欣兒頑皮的一伸手,按住兩隻龍眼。隻聽一聲響,手鐲在袁寶手裏一動,那龍口竟鬆開龍尾,原本彎曲的手鐲,此時竟伸展開來,足有三尺來長,龍尾軟軟的垂到地上。
欣兒一見,高興的叫了起來“軟劍,軟劍,袁哥哥,這是柄軟劍。”袁寶此時業已看出。就將手中提著的軟劍,移到燈下。這劍很是精巧,劍長三尺,用緬鐵打造,鋒利異常,整柄劍以龍首為柄,劍身藏於龍首中,成一手鐲形狀,一按龍眼,那軟劍彈出,一撥龍爪,軟劍收回,收放如意,甚是方便。欣兒拿在手裏,愛不釋手,不斷的收放,玩弄不已。袁寶見欣兒喜歡,又將軟劍予給欣兒,欣兒還是推遲,道:袁哥哥練的就是軟劍,此劍為道德真人所贈,還是該留著自用為好。袁寶見說不過欣兒,隻得留下。因解開了手鐲的秘密,那手鐲就戴在了袁寶的右手上。
袁寶和欣兒望著不遠處的杭州城,快馬加鞭,向城裏衝去。
兩人進得城來,望著城裏那林立的店鋪和街上往來的行人,兩人此時才感知到杭州城的繁榮。袁寶隨欣兒來到一處出售玉器的鋪麵前,下馬走了進去,一進店門,店主熱情的迎了出來。欣兒早已收拾起臉上的笑容,從懷裏取出一件玉器,交到了店主手裏。那店主接過玉器一看,臉上神情大變。將手中玉器又仔細端詳了一陣,看了看欣兒身旁的袁寶。一言不發的走進裏屋,不一會,又走了出來,身後還隨有一人。
袁寶見店主身後那人,二十來歲模樣,身穿罩袍,一張臉滿是道道傷痕,進得此屋,一見欣兒,臉上頓時潮紅滿麵,口中喃喃不得出聲。那人向欣兒一點頭,當先走出店鋪,欣兒和袁寶跟出。那人出店騎上一匹黑馬,等欣兒兩人騎上各自馬匹後,那人就放馬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