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蒼白的月亮高懸在天空,灑下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了這片荒蕪的土地。
寒風呼嘯著穿過荒原,掃過灌木,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草地上的枯草也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仿佛在向即將到來的寒冷的冬天屈服。
江源孤獨地走著,他並不擔心自己遇到什麼災厄。
畢竟就憑自己的本事,遇到災厄級別的野獸一定活不到九天之後。
他就這麼走著,江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到哪裏。
“呼......”他呼出一口白氣,站定了腳步。
看向不遠處幾雙閃著綠光的眼睛,江源默默開啟了預知,掏出了別在腰間的短小匕首。
這是一群變異的野狼,它們個個身軀幾乎都有江源一般巨大,此刻聚集於此,江源看得到它們眼中的饑餓。
變異狼群最前方的白狼眼神似乎也變得殘忍,它長嘯一聲。
身後的七八頭稍顯瘦小的變異野狼就俯下身子慢慢靠近江源。
江源沒有被動等待襲擊,他提著匕首奔襲向前,最前方的兩頭野狼也飛奔著靠近江源。
江源目光銳利,身體微微一側,靈活地躲開了第一頭野狼凶猛的撕咬。他毫不遲疑,迅速將手中鋒利的匕首刺向那頭野狼的脖頸。緊接著,他再次側身閃過另一頭野狼迅猛的襲擊。
他左手緊緊握住匕首,右手敏捷地揪住了剛才襲擊而來的野狼的毛發。借助著狼的強大力量,他從脖頸處開始豁開了第一頭狼的肚皮。
江源動作迅猛而精準,他迅速抽出匕首,然後翻身騎上那隻被自己緊緊抓住毛發的野狼。仿佛一頭威猛的獵豹,瞄準了野狼的腦袋,狠狠地刺下。
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匕首深深地刺入了野狼的頭顱,鮮血噴湧而出。
野狼沒來得及哀嚎就失去了生命,他奔跑著的身軀忽然倒下,江源跳下它的背脊,看向不遠處領頭的白狼,目光平靜。
江源鬼魅般奔跑向前,抬手便奪走前來騷擾野狼的性命,他身形不斷閃爍,淩厲的刀光充斥空間,他如同鐮刀一般收割著變異野狼的生命。
“呼......呼......”江源的匕首插在白狼的頭頂,他大口喘著粗氣。
不論是預言畫麵的處理,還是驚險的躲過幾次的襲擊,他每一個精細動作背後都是巨大的精神與體力消耗。
雖然他隻憑借終局權柄附帶的預知效果就可以較為輕易戰勝變異狼群,但他就算把終局的權柄完全展現,他也沒有信心能夠任何異能者。
江源知道自己的弱小並不源於能力,弱小的是他自己。
江源心中想著,待喘息逐漸平穩,他用匕首熟練地剝下白狼的毛皮。
他割下了不少白狼的血肉,他打算將它們變成最後幾日裏的食糧。
江源用匕首小小切下一塊還在微微跳動的血肉放進嘴中,他麵無表情的咀嚼著。
他沒有火種,暫時點不起火來。
他知道生肉放久了吃會生病,他需要趁著血肉尚且鮮活補充能量。
“不對。”
江源滿嘴鮮血,剛剛從危險與饑餓逃離,他忽然警覺。
“狼群為什麼會主動襲擊我?”
江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皮衣,此刻他才發現皮衣上淡淡的氣息不知何時就已經散去。
他皺緊了眉頭,努力回憶起幾日所發生的種種事情。
“難道驅散與隱蔽的效果需要配合臉上的符文嗎......”
江源摸了摸不知道何時已經變得模糊的印記,他很疑惑,似乎還有什麼沒有徹底想通。
可他的直覺讓他再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江源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當下起身準備走的更遠。
他回頭看了身後變異狼群的死屍一眼,略作思索。
......
白止眼神擔憂的看了一眼地圖,抬頭掃視圍在篝火旁的人群,“地圖上我們返回的路徑被標注了二級災厄出沒,沒有吳頭兒的感知,我們沒有辦法提前避開危險。”
被白止安慰後逐漸冷靜的眾人此刻又有些絕望。
但白止沒有停止,看著眾人的眼睛,繼續道:“但我發現了另一條道路,”他用手在地圖上指了指,“雖然我們從來沒有走過它,但它周圍都沒有災厄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