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眼中的嘲諷更甚。
他隨手掰斷身前腕口粗的小樹,撇去枝丫,放在手中感受了幾分重量,殘忍的看向江源。
“砰。”
粗糙的木棒狠狠捶打在江源的大腿上。
江源沒有動靜。
三狗的眼中閃過驚疑,但嘴裏仍舊嗤笑。
“砰砰砰......”木棒在三狗殘忍而又猙獰的麵容中雨點般敲擊在江源的雙腿之上。
也不知道是白止的控製無力,還是存心,木棒幾次三番正麵敲擊在了江源的小腿之上。
“哢吧。”
骨裂的聲音響起,江源的右小腿也不自然的凹陷下去,可江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白止終於放下心來,“沒想這麼弱,真是讓我白費心思。”
他控製著三狗剛要提起江源,突然間可怕的痛苦順著符文,沿著白止的精神絲線傳達到了白止的本體。
這痛苦如同鈍刀從眼球刺入,狠狠在腦中旋轉一圈。
又被殘忍拔出,從右耳貫穿到左耳。
“啊!啊!啊......”
白止因為突如其來的痛苦幾乎失去理智,他瘋癲般的大叫。
此時此刻,由他畫下的符文也逐漸暗淡,似乎就要失去他的控製。
白止抱著頭顱在地上翻滾,半晌後才戴著碎裂的眼鏡趴跪在地,大口喘息,回複了些許理智。
他立即重新掌控符文。
眼中卻止不住的後怕與恐懼,他已經無法聯係到三狗,“若是我的本體在那個地方......”
“那小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另一邊,荒原之上。
“終局。”
江源吐出鮮血,麵色慘白。
他努力睜開眼,看向倒在身旁的三狗屍體。
他的頭顱之上有左右兩個窟窿,每個窟窿都近乎貫穿腦部,此時它們正慢慢流出些白紅的液體。
三狗麵部的符文慢慢消散。
江源摸了摸藏在懷中被自己細細打磨許久的野狼脛骨,再控製不住自己的虛弱,閉上了逐漸沉重的眼皮。
他昏迷前的一瞬,終局的戲謔準時傳達。
“九。”
徹底昏迷的他時而皺眉,身體微微顫抖,似乎來自腿部的疼痛的確讓他不適。
......
“該死!”
白止微微喘著粗氣。
在他的計劃中江源會毫無抵抗能力的被三狗捉住,對於失敗他完全沒有預料。
“身體係覺醒者的軀體可以給我省下不少麻煩......”
“可現在......”
白止憤怒的錘擊了地麵,可在發泄過後他也明白這已經無法彌補。
他捂著臉,向著沿血跡腳印方向發出了指令。
下一刻,荒野上兩個佝僂的身軀忽然轉頭,片刻後他們改變了方向,慢慢去往三狗搜尋的道路。
營地中央的篝火已經燃燒到最後階段,隻剩下微弱的火苗還在苟延殘喘。
火苗在冷風中瑟瑟發抖,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撕扯著、扭曲著,隨時可能熄滅。
微弱的火光映照出營地中的景象,周圍坐著一圈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難以言喻的痛苦和恐懼。他們時而顫抖,時而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他們的目光都緊緊地鎖定在篝火中心那個正專心致誌修理眼鏡的男人身上。
這個男人背對著眾人,手中拿著一副破舊的眼鏡,用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修整著鏡片邊緣。他的動作緩慢而謹慎,似乎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毫無察覺。
這種專注讓整個場景顯得愈發詭異和恐怖。
白止抬頭,試了試眼鏡。
他滿意地點點頭,拿出兩份地圖,看向一份地圖上的紅點,對照著另一份慢慢規劃起路線。
地圖的紅點正是他們到來路上所見光柱之處。
白止右手不停,左手推了推眼鏡。
“真是麻煩。”
“好不容易才騙到了那個蠢貨,如今卻讓我繞了這麼大一圈。”
“那個老頭似乎知道我的其他能力......”
白止微微側頭,看向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的吳老賴,微微一笑。
“你們自己過去做祭品不就行了嘛,為什麼要讓我白跑這麼一大圈呢?結果有什麼不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