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政教處主任,姓黃名小剛,和名導馮小剛隻是一字之差,但長相卻是一樣的猥褻,奸猾。平日裏喜歡穿著一身有年頭的黃色舊軍裝,專管校園內男盜女娼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等不法之事,深得各班級大佬的痛恨,又因其外形極像日占區的漢奸走狗,便贈其一個綽號:黃狗。
這黃狗治理學生很有一套,專揀那些刺兒頭治,抓住你犯錯卻不罰你,而是通知家長。這一招及其狠毒。每每但見有家長騎著二八急急衝進校門,不出五分鍾校務室必定會傳來慘絕人寰的哀嚎聲。想當年二哥每提到黃狗必定咬牙切齒。
家長收拾完學生都會先感謝一番黃狗,並上報校長,稱黃狗是除了校長之外最負責任的老師,說把自己的學生送到此地非常放心,以後還請黃老師多多費心,一定要把自己的兒子當成親生骨肉,該打該罰千萬別手軟。
那些在校內校外混的風聲水起的大佬平時看著風光,可一提到黃狗,就如霜打的茄子蔫成一坨。其實最令他們崩潰的就是挨完罰還要寫檢討。
我看了看,現在站在牆根下的遲到人員一大半都曾花錢請我幫他們量身打造過檢討。
現在落到黃狗手裏,我的大腦已經停止工作,路上曾思考過的那些遲到理由在他麵前根本沒用,索性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看他怎麼辦。
黃狗看到我從女廁出來先是愣了幾秒,直到打火機燙了手才幡然醒悟,慌忙一邊甩手一邊吸涼氣,嘴裏咕噥著“見鬼了見鬼了,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小子是男女通吃不分好壞埃”
牆根站成一排的眾大佬們此刻也反應過來,原本像吃了大便的一張臭臉此刻變的燦爛起來,仿佛即將上演一出好戲,有個平日裏最喜歡張狂的家夥甚至都笑出聲來。
沒錯,黃狗確實給他們表演了一出好戲,不過不是和我搭檔,而是和那個笑出聲來的大佬。
他說:“嗯……你是蕭侃吧……你的事情比較複雜……先等一下,我先處理這邊的事。”
然後他邁著標準的八字步晃到那個笑出聲的家夥跟前,淡淡問道:“你很高興啊?”
那個倒黴的學生頓時如同被點了穴,表情凝固在半笑不笑的瞬間,在外麵的兩排大黃牙尤其明顯。
黃狗也不再說話,隻是將手一伸,氣定神閑地輕聲說道:“自覺點,拿出來。”
那小子不知是嚇傻了還是故意裝傻,呆呆問道:“拿……拿什麼?”
“啪”的一聲脆響,黃狗的手掌結結實實地和那小子的臉皮來了個共振實驗,產生的震波越過旁觀者時讓人不自然的心驚膽戰。
“拿出來。”黃狗依然是淡淡的一句話,語氣淡的好像剛才那一耳光與他無關。
挨了一掌張狂小子似乎明白過來,立即哭喪著臉從褲兜裏掏出半盒皺巴巴的哈德門,顫巍巍的遞到黃狗手裏,“就這麼多了,都給你。”
“啪!”
又是一個共振實驗,黃狗打了個哈欠,懶懶說道:“老實些,別讓我費事,全都拿出來。”
那小子快哭了,卻也不敢有任何不從的表現,悲憤的從上衣口袋掏出兩根過濾嘴,看長度貌似是加長的,帶著哭腔說道:“這次真的沒了,就藏了兩根準備放學抽的,真的沒了。”
“啪!!”又是一聲脆響。
那小子這次真哭了,失聲喊道:“真沒了啊黃老師……”
“啪!”話未說完那小子臉上又挨一掌,身子也跟著左右搖晃,未待站穩已被黃狗拉住,伸手從他褲兜裏慢慢掏出一個物件——路邊買的一塊一個的氣體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