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單防我(1 / 2)

養寵物屬實不在路鳴舟的人生規劃內,雖然他有個四層樓的別墅,前院後院,狗可以撒潑去玩。

他不養狗,究其根本還是性格使然,他追求的永遠是功能性。煙和咖啡提神醒腦,決賽圈換一級包。

他不需要狗,也不需要陪伴。

原本隻是房子裏多了個楚煥枝,現在多了條狗,從冷冷清清直接變雞飛狗跳。這狗好像吃了倆烤紅薯之後精力過剩,撒蹄子追著楚煥枝的後腳跟啃。

路鳴舟覺得沒打疫苗沒洗澡,不能讓它進屋子,打算弄個窩丟院裏,但楚煥枝一副“你要是把它丟出去就把我也丟出去吧”的眼神凝視他。

“就一晚,明天我預約寵物醫院,行不行。”路鳴舟說。

說完楚煥枝才舒開笑顏,把狗放去後院。

哪有一點金絲雀的樣子,路鳴舟想。邊想邊做飯。

最終,狗沒被燉,也沒在院子裏挨凍。路鳴舟在快遞箱裏鋪了幾件不穿的厚衣服,讓狗睡在了客廳裏。

“應該就是小土狗。”楚煥枝蹲在地上,望著盒子裏的小黃狗。

他非常非常小聲地跟路鳴舟說:“取個名字吧,叫什麼好?”

“旺財?”

“噓!”楚煥枝筆劃,“小點聲,它睡著了。”

路鳴舟疑惑,“你看它像是會醒的樣子嗎?”

不太像,甚至在打呼。

“起來,洗洗手去。”路鳴舟說。

-

晚上平躺在床上,路鳴舟舉著手機,打字。

網頁搜索:什麼樣的人睡覺需要安撫抱枕?

搜索結果:重度抑鬱、自殺傾向、狂躁症。

果然網上搜索看病,墓地五萬一平。

路鳴舟關掉頁麵,轉而打開微信。剛好楚煥枝發了一條朋友圈。

[旺財啊,我給你寫首歌吧]

配一張圖,一道抓痕的黑皮。

等等,路鳴舟點開圖片放大,再放大,怎麼這塊皮看著這麼眼熟。

哦,這不是我車裏副駕駛的座椅皮嗎。

路鳴舟點了個讚。

第二天如約來到寵物醫院,楚煥枝臉小,口罩遮了個大半,跟在路鳴舟後麵。

旺財畢竟是流浪過的狗,麵對五六十斤的薩摩耶絲毫不虛,從護士姐姐手裏生生搶來了要喂給薩摩耶的雞肉幹。

等到路鳴舟終於研究好這個伸縮牽引鏈是怎麼操作的時候,才發現旺財搶了別人的肉,“不好意思啊,真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牽薩摩耶的姐姐擺擺手笑道:“沒事沒事,它減肥呢少吃點也好,你們家寶寶怎麼來醫院啦?我們是來絕育的呢,你們是男孩女孩呀?”

路鳴舟……啊,這是寵物醫院不是兒童醫院吧,他扭頭看了眼坐在左邊的楚煥枝,用眼神詢問:公狗母狗啊?

楚煥枝雖然隻露出一對眼睛,但也不妨礙他表達: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知道。

你不跟它親得很嗎?

那也還沒熟到第一見麵就先看人家屁股啊?

是啊誰像你們啊,進度喜人,剛見麵就上上下下看了個遍。

“路旺財?路旺財的家長在嗎?”護士詢問。

“在、在!”路鳴舟掐小雞崽似的把旺財掐起來,送去給醫生。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體檢,旺財的左後腿有些瘸,過了一會兒又來了個醫生,醫生把旺財渾身摸了一遍,說骨頭沒問題,大概是缺鈣。

流浪狗嘛,填飽肚子就阿彌陀佛了,哪還指望營養均衡。

期間楚煥枝不太出聲,像個害羞弟弟一樣,乖乖躲在路鳴舟身後。

直到旺財要打針了,橫行山野的流浪狗首次感受科技的力量。冰冷的針頭,規律嘀嗒的儀器,儲存疫苗的冰箱嗡嗡作響……

那針靠近的時候,旺財陡然爆發出撕心裂肺的,超出它體型的巨大哀嚎。

在旺財連貫且穿透力極強的狗叫中,麵相軟萌的護士姐姐竟能使用蓋過狗叫的聲音對路鳴舟說:“它很害怕喲,家長可以安撫一下呢!”

路鳴舟扭頭看了眼楚煥枝,心說要不你來吧。

楚煥枝退後半步,他自己也很害怕打針。

行吧。

路鳴舟把旺財抱起來,掐著它舉起來和自己平視,說:“是打疫苗,不是打安樂死。”

……

磕磕絆絆打完針,醫生說最好等一禮拜再洗澡。路鳴舟想說那麼這個味兒要在基地裏彌漫一整周了?可看楚煥枝完全不在乎自己雪白的羽絨服抱走旺財,非常欣喜的樣子,又收回去。

“買個籠子。”路鳴舟說,“你就蹲籠子外麵給它天天唱《鐵窗淚》。”

護士姐姐笑吟吟地帶他們去旁邊的購物區。

寵物醫院分為左右兩個部分,方才他們去的是診所區,這裏是寵物超市的購物區。導購員戴著手套,逗旺財玩兒,問楚煥枝,“小哥哥,你們寶貝是男孩還是女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