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他低聲開口,“別哭了。我依你。”
什麼?他說……我依你?
言卿聞言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竟然……這麼容易就說通他了?
那她之前還鬧什麼自殺啊!這不蠢得跟豬一樣嗎?!
“你……你剛剛,說什麼?”
女孩的眼眸亮得驚人,湧上心頭的欣喜讓她虛弱的氣色都好看了幾分。
“我說,我依你。”
“等太陽落山,天氣涼爽些,帶你去湖光公園喂魚。”
傅妄燼望了望窗外,伸出手輕輕捏了捏言卿的小臉。
“不過現在不行,會中暑的。”
言卿又愣住了。
她鼻子一酸,本能地要哭了。
“阿燼,你過來給我抱一下嗚嗚嗚……”
傅妄燼走到她身邊,任由她抱著自己的窄腰,眼淚浸濕了薄薄的襯衫。
望著女孩毛茸茸發頂,他的眼神格外柔軟。
“高興得哭了?”
“嗯!”
言卿用力地點點頭,衝他破涕為笑。
“阿燼,你真好……”
“以後你別關著我了,我一定不離開你,我——”
言卿的聲音突然頓住了。
她慢慢垂下了腦袋,輕輕扯了扯唇角,聲音細碎。
“我隻有你了。”
簡單地幾個字,便讓傅妄燼心疼萬分。
“有我就夠了。”
“那不許你拋下我一個人。”
言卿將男人抱得更緊了,仿佛他是稀世珍寶。
“我什麼時候要拋下你了。”
一句話說得傅妄燼又好氣又好笑。
“明明是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一次又一次把我推開——”
“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嘛……”
言卿甜甜地笑著,抱著他的手一點都沒鬆開,連認錯都帶著些許嬌嗔。
“這還差不多。”
傅妄燼一下一下摸著她的頭發,眼神忽然暗了暗。
“卿卿,是誰說你是奴隸、玩物、金絲雀?”
他連一個指頭都不舍得動的女人,有人竟敢背著他嚼舌根子?
傅妄燼竭力壓製著周身的殺氣,聲音也十分柔和,生怕嚇著言卿,語氣中甚至有些誘哄的意味。
她好不容易願意這樣親近自己……絕不能再把她嚇跑了。
“……有個新來的小女傭,叫嘉嘉。”言卿想了想,道,“先把她叫來吧。”
不過半分鍾,嘉嘉就戰戰兢兢地候在了門口。
“先生,言小姐……”
她怯怯地說著,根本不敢看兩人。
因為打碎了花瓶,嘉嘉十分心虛,幾乎已經做好了被辭退的準備。
“嘉嘉,別害怕。”言卿溫和地說道,“我要你幫個忙。把我臥室床頭櫃上的那杯水端來。”
傅妄燼看了她一眼,顯然有些不解。
“遵命,言小姐。”
嘉嘉垂著腦袋逃也似的溜了。
沒多久,就送來了那杯隻喝了一口的水。
“去吧。”
言卿點點頭,等她離開了,便把玻璃水杯遞給傅妄燼。
“喏,喝一口。”
傅妄燼雖不明白,卻還是接過去飲了一口——
清水入口,他卻立刻皺起了眉,臉色也瞬間陰沉地能刮下幾層霜來。
因為杯子裏,分明就是自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