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就這樣……一直騙下去?
就這樣,騙我一輩子?
卿卿,我願意用我的一切跟你交換……
無數的念頭在傅妄燼的腦海中翻湧浮沉,他呆呆地凝視著言卿的睡顏,那雙冰冷的墨瞳竟然如嬰孩眼眸般純真無邪。
懷中的女孩似乎編造了一個美好的夢境,令他沉淪,舍不得清醒。
或許,今天的一切,都是虛幻……等她睡醒,一切又會變回從前的樣子。
一想到這種可能,傅妄燼便覺得胸腔痛得厲害,心髒都像是被一隻手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個悲涼的弧度。
看吧,言卿隻要稍稍聰明點,依舊能輕而易舉地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先讓他得到,再讓他體驗一番失去的剔骨之痛。
言卿啊,我知道你是一杯致命的毒酒……可我又怎能不飲鴆止渴?
“阿燼?”
傅妄燼猛地回神,見她已經蘇醒,此時正眨巴著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
見他眼底通紅,眼眶似乎還掛著細碎的淚珠,言卿連忙直起身子關切地問道:
“怎麼了?”
傅妄燼用力地搖搖頭,沉默不語。
像個倔強的孩子,明明受了傷,卻不肯喊一聲痛。
言卿心疼地攀上他的肩膀,先用小臉蹭一蹭,再輕輕吻去他的淚痕。
“阿燼,以後的路,我會陪你一起走的。”
“所以你不能什麼事都一個人扛,否則,我會難過到心碎的。”
柔軟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肌膚上,傅妄燼怔怔地看著她,眸中冰冷戒備不再,反而滿是不可置信的動容。
言卿輕輕笑了起來,湊上前肆無忌憚地吻了吻他的薄唇。
“阿燼,我疼你——啊!”
話音未落,言卿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便覺得身子被緊緊擁住,仿佛要將她揉入骨血般,喘不過氣。
炙熱而瘋狂的吻如暴風雨般落下,不準她退縮,也不容她拒絕,親吻的力道帶著野獸般的凶猛,碾磨吮咬,攻城掠地,儼然失控。
呼吸交錯間,言卿被吻得昏天黑地,像是深海中的魚,隻能伸出無力的手,虛浮地捶打著他的胸膛。
強勢的索取終於停息,言卿的眼眸水光朦朧,嘴唇因為充血而有些腫脹,發絲淩亂地垂在臉側,蒼白的臉上也泛起了紅暈。
傅妄燼的呼吸依舊很重,凝視著她的眸子仿佛深不見底的漩渦,隻是眸底染上了些許欲色。
“阿、阿燼……”
言卿的臉更燙了,她羞澀地別過臉,躲避著他的目光。
“我記得,今天卿卿說,要做我的愛人,我的妻子?”
傅妄燼的聲音忽然響起,仿佛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是我說的,沒錯。”
言卿鼓起勇氣對上他的眼眸,卻見其中閃爍著難以言說的愛意。
“怎麼,你有意見?”她嬌俏地揚起了臉,笑道,“有意見也沒用,這件事我說了算。”
“好好好,卿卿說了算。”
傅妄燼依舊緊緊地抱著她,撫摸著她的頭發,眼中的寵溺快要溢出來了。
“卿卿說什麼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