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著身子,揚起手憤怒地指著傭人,叫罵不絕於耳。
“混蛋!你們給我走著瞧!告訴言卿那個賤人,我不會放過她的!給我等著!”
身上隻有件裙子是體麵漂亮的……至於其他的,實在是狼狽不堪。
衣衫不整,麵部猙獰。
今天受到的耳光、屈辱,幾乎衝昏了她的頭腦,將她的理智燃燒殆盡。
倘若言卿就在眼前,孟晚棠一定會撲上去,將她碎屍萬段。
“別罵了,孟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男聲,孟晚棠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她的胸脯不住地起伏著,猛地轉過身,瞪著法拉利駕駛座上的男子。
“哦?被打了?”
看見她臉上的印子,男子饒有興趣地挑起了眉毛。
“被言卿打的?”
“滾開!”孟晚棠暴躁地吼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別這樣,我的好妹妹。”
作為孟晚棠的親哥哥,孟雲錫臉上一點都不見對妹妹的心疼,反而寫滿了譏諷。
“大老遠地來接你,正好碰見你被——掃、地、出、門,真是一出好戲。”
“誰要你來接?”
孟晚棠正在氣頭上,聞言更是火上澆油,
“你滾,滾得遠遠的,少出現在我麵前!”
“這裏離市區有十公裏……我滾了,你難道要走回去?”
孟雲錫嗤笑一聲,起身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
“上車吧,我的蠢貨妹妹。”
孟晚棠冷哼一聲,卻還是坐了上去。
她關車門的力道過大,傳出重重的悶響。
“我早說過,單憑你,根本就鬥不過言卿。”
孟雲錫發動車子,嘴角鄙夷地撇著,看都不看身邊的妹妹一眼,
“隻要她腦子清醒,你就是跳梁小醜,自取其辱。”
孟晚棠心裏的怒火蹭蹭往上竄,手指緊緊摳著座墊,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牙齒都咬得咯咯響。
過了片刻,她卻怒極反笑。
“孟雲錫,你少來教訓我。衣冠禽獸一個,還真以為自己是正人君子啦?你裝什麼裝啊?”
男子被她指名道姓地謾罵,卻並不理會,隻是專心開車。
“你那點齷齪的小心思,旁人不了解,難道你妹妹我還不知道?”
見他還是沒反應,孟晚棠笑得更放肆了——甚至牽動了臉上的傷,痛得她唇角微微抽搐。
“你跟傭人說,你把小時候的玩具、獎狀都裝進了床底的箱子,不許他們碰……”
“可妹妹我知道,你那箱子裏,裝的分明就是言卿穿過的衣服——”
行駛在郊外的法拉利猛然刹車,孟晚棠沒有防備,差點順著慣性一頭撞上前台。
“孟雲錫,你有病啊!”
驚懼之後,她狠狠推了一把駕駛座上的男人。
此時,孟雲錫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額上青筋暴突,目光陰毒。
他死死地盯著孟晚棠,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毒蛇,反口就要咬人。
“我的好哥哥,都是跳梁小醜,咱們誰比誰高貴呢?”
孟晚棠無視了他眼神中的威脅,言語間滿是挑釁與嘲弄。
“有一回,我還看見——”
她捂著肚子笑了起來,身子不住地抖動。
“你一手用那件衣裳捂住口鼻,另一隻手在下半身……哎呀哎呀,真丟人,褲子都沒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