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大權在握,卻還沒喪心病狂到,連親妹妹都殺。”
言卿抿了抿唇,陷入沉默。
這個結果,跟她之前推斷的無差。
江鶴延不見了,孟天嬋也排除了。
真相,似乎更加撲朔迷離了。
“喲,壽星怎麼在地上坐著呢?”
一道略顯輕佻的男聲打破了言卿的思緒,
“這是外甥女?”
言卿抬頭望去——
一個穿著茶色襯衫、背帶褲的中年男人正玩世不恭地笑著,衝孟天嬋伸出了手。
他的頭發略顯花白,但依然整齊地梳在一邊;身材也保持得極好,薄薄的襯衫下隱約可見肌肉線條,眼角的魚尾紋微微上揚,卻絲毫不減他的英俊,反而增添了幾分深邃的氣質。
言卿很快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她素未謀麵的舅舅——孟佑澤。
孟天嬋不滿地皺了皺眉,
“你怎麼回來了?”
孟佑澤輕笑一聲,握住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你過生日,我難道還不能回來了?”
“哼。”孟天嬋並不領情,“東西送到就行了,人回來幹嘛?”
孟佑澤轉了轉眼珠,視線落在言卿身上,語氣裏笑意十足,
“我要是不回來,怎麼瞧得見這麼可愛的外甥女呢?”
說完就要伸手摸言卿的頭,被她一臉抗拒地躲過。
“哦,也是,”
孟佑澤意味深長地說,
“孩子長大了,不好這麼幹了。”
該說不說,老是老了,人還是帥的。
難怪如此風流多情,還能做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言卿意識到,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你……真的是我舅舅?”
她下意識地確認。
“嗯哼。”
孟佑澤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我跟你媽長得不像麼?”
“……”
言卿點點頭,
“好,既然舅舅也到了,不如去屋裏談談吧。”
她的視線掃了掃園林裏看熱鬧的眾人,
“姨母在這裏,大家都有些拘束。”
確實,苦主在這裏,大家說起閑話不好太放肆。
馮誠哲這麼一鬧,孟天嬋實在難堪……是個有腦子的,就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來寒暄祝壽。
隻能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
孟天嬋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孟佑澤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姐姐,你看看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他眼睛的顏色淺,笑起來時,眼角細細的紋理反倒添了些許柔情,
“當年我說過什麼,馮誠哲隻能當狗養著,你竟然還跟他生孩子?”
孟天嬋的臉色瞬間比鍋底還黑。
她狠狠甩了孟佑澤一記眼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你剛剛是死了麼?”
孟天嬋不蠢,她從孟佑澤的口氣裏聽出,剛剛馮誠哲大鬧她的生日宴時,孟佑澤其實已經到場了。
而且他什麼也沒做,就是站在一邊看好戲。
難怪孟天嬋氣不打一處來。
“我肯定沒死啊。”
孟佑澤死皮賴臉地笑,
“不然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鬼啊?”
孟天嬋似乎還想說什麼,結果被噎回去了。
孟佑澤見狀,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小禮盒,目光戲謔,
“姐姐,生日禮物。要不要拆開看看?”
孟天嬋別過臉,冷聲冷氣地說道,“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