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夢想與現實
等王輝祖騎著自家老牛,坐在牛背上朝村口走去時,旭日依舊和剛起來時差不多,看來他早上這麼一番來回跑動折騰,也未浪費多少時間,這讓王輝祖很是滿意.尤其是嘴裏還有東西吃.不用餓肚子去放牛,與好運無緣的王輝祖心裏不禁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雖然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這情緒使得得他心情舒暢,人也變更精神了.
"這也許就是那李選山和王鐵拳口中所說的神仙感覺!"騎在牛背上,一邊咀嚼著冷飯,一邊麵帶愜意微笑的王輝祖心裏感慨道.
正當王輝祖沉醉在"神仙感覺"中時,路旁一處不及王輝祖家房子規模小指頭多的農舍大門,吱嘎一聲被推開.
一位與王輝祖年紀相當,但體形至少有他兩個胖的少年,穿得滿滿當當,嘟著一張嘴,一臉極不情願的牽著牛走出來.
就在胖少年剛走出門沒幾步,一體態頗為粗壯的中年婦人急忙從旁邊的一處屋舍中跑出來,將一包用闊樹葉包裹的東西塞到胖少年手裏.
在路旁,雖然隔得有點距離,但從那樹葉邊上沁透出來的油漬和微弱的熱氣中.一年很難沾幾次葷腥的王輝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心裏十分羨慕王胖子有個好爹,既能幹又勤快,家裏從來不斷葷腥,就連早上都吃得到,也難怪王胖子長那麼肥,同樣的年紀,居然有王輝祖體形兩個大.
想得入神了,王輝祖倒也忘了自己催促老牛.就定在那裏不動了.
王胖子見了這包東西後,臉色好看了許多,但仍有些不太願意這麼早去放牛,這個時間點,這麼冷的天氣,回被窩睡懶覺多舒服,而且天還未完全亮,村外說不定還有野獸在遊弋,實在不是出門的好時候.
中年婦人好像早就猜到王胖子這副模樣,立即小聲在胖子耳邊說些什麼,並一邊說,一邊朝屋舍那邊那邊指了指.
也不知婦人使了什麼招數,王胖子不是很樂意的臉色接連變幻,幾句話的功夫王胖子就換上一副老實的表情,乖乖的牽著牛朝外走去.
可王胖子沒走幾步,一抬頭就正好看到王輝祖騎在牛背上,居高臨下般的看著自己.也不知為何,王胖子心裏頓時有些心虛,像是做了什麼特別丟臉的事被別人看到,尤其是還被自己最瞧不起的王癆祖看到,這讓自尊心與體重相等的他如何下台.
情急之下,王胖子脫口就對王輝祖怒吼道"死癆鬼,看什麼看,昨天沒被打慘是吧?"
正沉寂在幻想中的王輝祖,臉色驟然一沉,背上已經麻木的傷痛立即開始疼痛起來,這是昨天那位叫虎哥的少年帶著王胖子他們幾個,說是找王輝祖幫忙試一下新學的招式,其實就是沒事閑得無聊要欺負王輝祖,隻是這種欺負的次數太多了,覺得直接了當已經沒意思,居然就開始找各種理由與王輝祖"商量".
經常被欺負的王輝祖對王胖子那夥人恨之入骨,終想有朝一日自己變得強壯起來,將那些被欺負的痛苦加倍的返還回去.
尤其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同齡的孩子越長越壯實,而他卻越來越瘦弱的時候,這種不太切合實際的幻想就更強烈了.不過在一次無意的偷聽中,讓王輝祖覺得這並不是幻想,他還有機會實現.
但現實就是如此,不管王輝祖如何認為,如何幻想,該麵對的現實還是得麵對.
隻見被王胖子當頭吼罵的王輝祖腦袋一撇,驅使著座下老牛不緊不慢的朝村口走去.剛才發生的事仿佛沒見到一般.
"呸!死孬祖!"見王輝祖在自己發威之下,屁都不敢放一個的離去,自尊心極強的王胖子如同打了一場勝仗似的,挺直了腰杆,麵露不屑的朝王輝祖離去的身影吐口水.
而在他背後目睹這一切的中年婦人也像是跟王輝祖有極大仇怨一般,不僅不責怪自己孩子無禮,反倒滿臉的暢快之色,同時心裏冷笑道"活該你家也有今天!"
但這對得意洋洋的母子怎麼也沒想到,"膽小懦弱"的王輝祖此刻心裏絲毫沒有為剛才的事而鬱悶,反而有幾分激動的自我安慰道"等我探清出山之路,在外麵闖蕩一番,學得一身本領,然後再回來,到時候看你們是何嘴臉!"
一說到出山之路,王輝祖腦海中不禁又浮現出一副畫麵,而隨著這幅畫麵的出現,王輝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猛然一提,竟有幾分神采奕奕的兆頭.
那是三年前的一天深夜,因為饑餓感的的驅使下,王輝祖壯著十二分膽子翻進村裏的學堂.
在平時的注意下,王輝祖發現這裏麵不僅有廚房,並且經常開火做飯.而且用的食材還不少,他經常能在一大清早放牛的時候看到在學堂裏麵幹活的人將一大包一大包蔬菜大米之類的東西,從村裏的大倉中搬到學堂裏麵.有時候甚至還有整隻整隻野鹿之類的牲畜.
這樣的事見得多了,再加上王輝祖又經常吃不飽肚子,就算發現後有再可怕的後果王輝祖也不會去考慮了.所以就開始動起學堂的心思.
但王輝祖並不是魯莽之人,他耐心的花了近兩個月的時間觀察踩點觀察,終於在今天決定動身.而促使王輝祖下這樣決心的動力就是今早又有一大頭牲畜被抬進去,按照王輝祖這段時間所得出的經驗推測,這這麼一大頭牲畜,一天絕對吃不完,晚上必然有剩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