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抱著對未來的美好設想,李選山大步流星的從客廳當中走了出來,相比於前不久從這裏走出來時的緊張兮兮可謂是天差地別,至於那個被他疑神疑鬼的神秘人,此刻早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
就連原本最警惕的眼睛也隻是隨意的撇了一眼左右就直徑朝大門走去。
但剛走出兩步,李選山就不得不臉色一滯,有些難以相信的看著前方大門處。
隻見先前發現異常泥塊的地方,此刻竟活生生的站著一個人,此人身型本單薄,全身上下捏不出半點肉來,尤其是在配上那一襲古怪的黑色衣服,就更顯得瘦弱,無論是誰見了,恐怕第一感覺就是一巴掌就能拍死此人。
可就這麼一個單薄弱小的存在,此刻卻滿臉淺笑的看著一臉驚詫的李選山。
而李選山不僅臉上表情精彩,心裏更是滔天巨浪,眼前這個瘦小又單薄的人全村除了王輝祖就再無第二個人,可此人不是交給王鐵拳去處理嗎?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王鐵拳又猶豫不定反悔了?
本來處理王輝祖這事村裏隨便拉個人就能做成,但他還是讓王鐵拳這把牛刀去殺雞,為的就是讓王鐵拳以此納下投名狀,但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一時間,李選山心中思緒萬千,主要還是搞不懂那王鐵拳到底是什麼態度,而王鐵拳又是村裏第一獵手,身手最強之人,他不得不忌憚此人的意向。
與此同時王輝祖心裏也是鬱悶萬千,原本一切都已經計劃好了,隻需要稍微動動手腳就能將事情圓滿解決,沒想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無奈之下隻能用這副半殘的身體站出來抗衡李選山這成年人.
不過就此時,李選山忽然臉色一轉,笑意吟吟的衝王輝祖說道.
"原來是賢侄啊,賢侄果然聰慧,竟這麼早就將牛喂飽了!"
他能在村內脫穎而出,執掌桃源村話語權多年,自然有他過人之處,盡管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但表麵上還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並且最重要的是信物已經拿到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將信物交到流雲宗使者手上,使得生米徹底煮成熟飯,到時候誰再反對也沒用了.
"李叔過獎了,哪有這麼快就能喂飽的,隻是走到半路發現有樣東西忘在家裏,所以特地跑回來一趟!"
"噢!對了,李叔不多坐一會,我父親可是常念叨你,想和你喝喝酒!"
麵對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李選山,王輝祖也如往常一樣笑嘻嘻的打著招呼,看不出有任何異樣,不過此時若是有人站在他背後的話,就會發現他的右手已經死死的握住藏在衣服內的斷刃.
"改天吧,今天還有些事要辦!"
李選山笑容不改的與王輝祖繼續打著哈哈,同時腳下的步伐也霍然加快了幾分,今天這王家一切都透的詭異,他還是盡快離開這裏為妙,至於這王輝祖他也沒放在心上,一個已經毫無價值的東西,生與死已經不重要了.
並且由於他的步伐加快,隨著嘴裏的話音一落,整個身子便踏了上大門前的台階之上,與王輝祖之間也僅僅隻有兩三步的距離.
而此時王輝祖也像是極為識趣,身子往旁邊一挪,就將大門正中間的位置讓了出來,樣子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副恭送李選山出門的架勢.
李選山見此心中蔚然一喜,頓時覺得這王輝祖也不全是癆祖一個,起碼這機靈懂事的心思還是用得恰到好處,以後若是過上天堂日子,到時候吃剩下的骨頭應當扔他兩根.
就這樣抱著憧憬未來的美好心思,李選山很快就來到大門前,並一手搭在門上,順勢就用力推開.
而他沒注意到的是,就在他發力之際,站在一旁的王輝祖臉上笑容不減,但隱於背後的斷刃卻漸漸從衣服內露出寒芒.並就在門縫被推開有半尺來寬時,王輝祖身子毫無征兆般的猛然一動,手持斷刃對著隻有一步之遙的李選山就一刀斬過去.
同時令王輝祖欣喜的是,眼看就要走出王家大門的李選山對此卻是毫無察覺.
但是就在此時,一陣突兀的破碎聲忽然從大廳當中傳來.
正在推門的李選山如同驚弓之鳥般猛然一回頭,卻剛好看到王輝祖朝自己襲來.
不過他雖然看起來身體富態,但當年好歹也是被認為能過考核之人,再加上一直都生活在靠打獵為生的大山之中,身體底子自然差不到哪裏去,尤其是現在已經撞破偷襲.
所以隻見他身子一挪,就堪堪躲過了斬來的斷刃.並且站穩之後隨手一揮,就將一刀落空的王輝祖打得滾落下台階.
"小兔崽子,你想幹嘛?"
站定好身子後,李選山滿臉氣憤的衝趴在台階之下的王輝祖喝問道,他可是做夢都沒想到,就這麼一個隨手就能拍死的人,居然敢拿刀砍他,而且剛才要不是突然被異響驚動,很有可能就被這小王八羔子給砍中了.
可他氣憤,王輝祖此刻心裏更怒火中燒.剛剛那麼好的機會,隻要隨便往李選山身上劃破一道口子就成功了,卻沒想到最後又是功虧一簣.並且現在還得直麵李選山的怒火,再想玩什麼偷襲手段已然是不可能了.
"操蛋的賊老天,你是想玩死我嗎?"
心中鬱悶萬千的王輝祖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爬起,沒有了武糧的支撐,這副身子實在太不爭氣了,剛才這一巴掌就差點讓他站不起來,不過盡管渾身酸疼,但他還是毫不在意的仰頭與李選山憤怒的目光直接撞上.
"問我想幹嘛,難得你不覺得可笑嗎?為了那半塊玉佩,你李選山這麼多年在心裏不知道殺了我多少回,如今我回敬你一次,你至於有這麼大的反應嗎?"
邊說著,王輝祖邊拍拍身上的灰塵,整個人如同沒事人一樣語氣平淡的回應著李選山的憤怒.
但李選山卻沒這般輕鬆,聽完後臉色立即就沉了下去,嘴裏更是試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