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橋進門,看到屋裏一群人大呼小叫,賭的興高采烈。慕容是莊家,看來也是大贏家,麵前什麼東西都有,銀兩,小金錠,玉佩…..甚至還有一隻靴子。
丁俊的桌麵上扔著他的第二隻靴子,他把一對骨牌捏的緊緊的,然後偷眼看,大叫一聲,扔了出來,“斧頭對,哈哈,慕容,這你還不死?”斧頭對在牌九裏是第九大的牌,贏麵已是極高。
風憔悴也扔出牌來,是副天王牌,雖然不如丁俊,卻也算是副大牌。
溫百酒樂嗬嗬的扔出一副紅頭對,在牌九裏排在斧頭對之後列第十,贏麵也是相當高。
三人都拿了一手好牌,得意的看慕容。
慕容低頭看看自己的牌,苦笑道,“各位還真都是好牌,唉!”他長歎了口氣,丁俊叫囂道,“你輸啦,趕緊還我靴子!”
坐一邊幫莊的燕然伸手攔住他,笑道,“別急,等慕容大哥開牌。”
慕容抬頭看到進來的蕭夜橋,一笑,看了看他的靴子,笑道,“蕭兄,你的靴子挺舊了。”
“是啊,去年年中買的,好幾個月了。”
“好,今天送你一雙新鞋,”慕容拿起丁俊桌麵上的那隻靴子,和自己這邊的那隻一起扔了過去,“新靴子,小丁前幾天剛買的。”他右手一翻,兩張牌露了出來:板凳對,牌九中排名第八,剛巧在斧頭對之上。
丁俊大叫一聲,倒在椅子上,“不玩了不玩了,不是至尊寶就是天地對,慕容,你小子十有八九出千。”
慕容大笑著推了牌九,“願賭服輸!可不能誣蔑我。”
蕭夜橋脫了舊靴子,試了試丁俊的,搖搖頭,扔回給他,“小了些。”他看眼沮喪的丁俊,笑道,“告訴你個秘密,慕容以前在南京城的富貴賭坊是金牌荷官,外號袖裏乾坤。”
“你怎麼知道?”
“以前有一次跟他玩,他連贏我三十一把,把我珍藏的三十一壇禦酒全贏走了,喝醉以後他自己說的。”
風憔悴一聲長歎,“怎不早說,唉,我全部身家四十三兩銀子,都被他給誆走了。”
溫百酒哀求道,“我的玉佩啊,慕容兄,能把它還我不?這可是我存了好久的私房錢,專門給小愛買的。”
慕容搖頭,堅決的道,“打死也不還!這是我的辛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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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蔡知府說,鄂王已經決定支持昌王,後天一早,武昌城郊的九千鄂軍便要北上了。”慕容給蕭夜橋詳細說著東園會上的事情。
“就是說武昌城的守備力量將要大減?”
“恩,隻剩三千不到的軍隊,且大多是老弱病殘。”
蕭夜橋歎了口氣,“看來,武漢的江湖要開始翻滾了。”他似有所覺,抬頭看房門。
“蕭兄言中了,”
少清風和方味兒披著一身雪花走了進來,他衝眾人拱手行禮,接道,“剛剛收到消息,群英會已經把所有堂口的精銳都集中在了複字街,長江幫也已經調遣得力手下封鎖了北七街。磨石坊的齊磨石這次沒有參加東園會,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慕容道,“鄂軍前腳一走,後腳武昌就得大亂。”
“少樓主,有啥舉措沒有?我們還得你保護呢。”丁俊叫道。
少清風苦笑了笑,“我們也在自己的街區加強了戒備,我和萬師叔、鍾叔輪流守執。”
風憔悴皺眉道,“怎麼隻想著固守?”
“黃鶴樓人手不足啊。”少清風無奈的道。
“師兄是想集結人手先攻擊較弱的磨石坊的,可惜萬師叔、鍾叔叔不讚同,他們怕群英會和長江幫趁虛而入。”方味兒突然忿忿的道。
“先攻磨石坊?不錯,強敵環視,卻能先發製人,少樓主好魄力!”風憔悴點頭嘉許,“出其不意,反道而行,就算不能全殲,也能重創磨石坊,一來能去一大敵,二來能威嚇群英會長江幫,三來能振奮軍心,好計謀。隻是此戰之要是個‘快’字,若一擊不中,其他兩幫便會趁勢而入,後果堪虞。”
少清風點頭道,“正是!萬師叔他們也是因為這個才不讚成。風兄對陣戰似乎頗有研究?”
風憔悴搖頭不答,蕭夜橋問道,“少樓主,依你之見,任三幫圍攻,黃鶴樓有幾成勝算?”
“一成也沒有,黃鶴樓必敗。”
“他們不知道?”
“知道,但他們認為貿然行動,隻會敗的更快,還是固守較為穩妥。”
“劉表座談,深源輕進,機會失之彈指間,”蕭夜橋搖搖頭,歎道,“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