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木晴也學著童曉晨的樣子,用手借力。二人沉默以對,因為這次的行動具有相當的危險性,絲毫不能分心,必須凝神集中。
這繩子已經下到一半,但童曉晨始終無法看到平地,他不知道還有多深,因為雲霧彌漫,根本看不真切。他隻希望在這根繩子下到盡頭時,他至少可以看見一點希望。
前半段非常平穩,童曉晨和趙木晴與上麵的放繩之人配合的恰到好處。但隨著山風漸漸吹過來,二人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搖晃起來。趙木晴的神色微變,但還是努力控製住心神。
童曉晨見狀,便安慰道:“找準借力點,等風稍微緩和的時候再慢慢往下。”
趙木晴根本顧不得說話,隻是點點頭,生怕說話一漏氣,慌了手腳,被這強大的山風吹走。
依舊在往下,仍然看不到底,但山風卻越吹越強盡。宰誌清幾人在上頭大喊二人的名字,可二人絲毫聽不見,因為強大的山風早已吹散了他們的聲音。
童曉晨的青色單衣在這山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本已被汗濕的單衣很快被山風吹幹,氣溫似乎有些下降,童曉晨打了一個寒顫,但還是穩了穩身子。
趙木晴圓潤的臉龐不再紅潤,而是透著蒼白,她的體力似乎有些不支。要知道她可是連爬山爬到一半都會吐的人,現在被懸吊在這半空中,還要使出全身力氣巴著山體,這對於她而言與酷刑沒有太大差別。但她性格倔強,從不認輸,況且此次又是她主動要求的,所以她決定死撐到底。
童曉晨看她麵色蒼白,便道:“你怎麼樣?撐不住便拉住我。”
趙木晴搖搖頭,她可不願意真的被童曉晨言中,成為一個累贅。山風似乎有些漸弱的趨勢,童曉晨趁著這個空隙,趕緊又向下滑了幾下。
趙木晴見勢也跟著向下,但由於體力耗盡,恰好又是一陣強大的山風吹過來,她整個人都被吹的蕩起來。趙木晴大驚失色,大叫一聲,身子便急速往下沉,一股強大的失重感襲來,她的意識已經不受自己支配,眼前一黑便昏厥過去。
童曉晨見狀,心裏暗叫不妙,要是任由趙木晴往下沉,萬一頭部或其他要害部位撞到山體,那麼趙木晴便無生機。
正在千鈞一發之時,他決定冒險,就像一場賭局一樣,他賭自己離山底不遠了。這場賭局可不比以往的玩骰子,玩骰子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這次他隻能將自己交給命運。
所以,童曉晨迅速解開了腰間的繩結,他的身體快速下沉,可他始終集中心神,在他看到吊在半空已經昏厥過去的趙木晴的時候,他迅速抱住趙木晴,用匕首割斷了繩子。
二人一同往下沉,順著自己的重力,山風刮得童曉晨麵目生疼,可依然沒有到底。在他失去最後一點清醒意識之前,他腦中閃現的想法是:完了,這次的賭局輸了。
宰誌清幾人在上頭隻覺得手中的繩子一輕,便覺大事不好,一邊喊著童曉晨和趙木晴二人的名字,一邊將那繩子收上來,果然二人已經解了繩子,不知去向了。
幾人焦躁不已,不知所措,但又絲毫沒有辦法。隻道這童曉晨和趙木晴要想生還,隻怕是回天乏力了。這下可好,馬麗找不成,二人白白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不過,幾人心中最擔憂的還是回歌樂山莊之後如何交代的事情,畢竟這二人的消失,他們有著不可懈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