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城郊外。
白皚皚的積雪的草地上一位男子胡亂的躺著,男子清澈的瞳孔遙望著天上虛假的太陽。
“三百年光陰流轉,今日方知我是我。”
“三百年磨損人心,今日方知我是我。”
“三百年,仙人葬遊,隻為等待有緣人。”
“我是姚仙芝。“
在男子輕念出本名的一刹那,其體內幹枯的丹田在此刻流轉,源源不斷的靈氣彙向幹枯經脈之中。
幹枯的身軀也在此刻恢複,全身灰泥消散,破爛青色長衫也恢複成嶄新。
形貌英俊的姚仙芝悠悠看向一處問道:”劍兄,你在嗎?“
隨著聲音落下。
雪地之中恍惚間出現一位手持白傘的身影。
“姚仙芝,你醒來了。三百年的磨損,我以為你就要就此消沉下去了。”
一襲白衣,神情淡然,相貌英俊的男子緩慢走到姚仙芝身前,戲謔的眼眸看著倒在雪地中的姚仙芝。
“姚仙芝,三百年的時間恐怕你還是要浪費了,我依舊不會幫助任何人的,這天下究竟如何我也不會有過多過問的。”
冰冷的聲音宛如寒冬臘月的冷風刺痛著姚仙芝。
姚仙芝絲毫沒有因為眼前白衣男子的話而感到沮喪,單手撐地緩慢站了起來,輕言道:“肖自在,遮蔽天機三百年,以折半壽命,算出你會幫助一位有仙緣之人,如今我已經見到那位有仙緣之人了。”
聽聞此話的白衣男子像看白癡一般看著眼前的姚仙芝。
“那位第六任鬼穀子小輩好生狂妄,就算是他老祖鬼穀子王禪,都不敢算定我。他一位小輩能夠推演我我?嗬,好大的膽量。”
劍一揮袖口,冷笑兩聲。
萬年前從南天門攻上天庭的人族豪傑,也是了無音訊,如今還能夠見到的便隻剩眼前這位單名為劍的男子。劍萬年前最強劍修,境界未知,合道未知。
但可惜這位劍兄絲毫不想管天下之事,隱藏於無字劍訣之中,修身養性。
而姚仙芝也是劍藏於無字劍訣之後,劍唯一搭話之人。
身藏於無字劍訣之中,萬年時間流轉數萬人之手,沒有任何一位人習得其劍術,沒有一位人獲得他的滿意。
就算是姚仙芝,這位號稱千年來天賦最佳的劍修,也沒有得到劍的教導。
“劍兄,你這又是為何,萬年前你與三教之主,諸子百家之首,蠻荒妖祖一同闖過南天門,擊碎天庭,解萬世之苦,如今天庭共主蘇醒過來,眾天庭借信物轉世重生,你卻無動於衷。為何?”
名為劍的男子冷眼看了一眼姚仙芝冷哼一聲道。
“姚仙芝,我對這個世界太過失望了。”
“我狂妄自大的以為隻要將天庭擊碎,這個世道就有救了。”
“萬年前,吾看萬民之苦,棄文從劍,手握三尺青鋒劍斬萬世之惡,以天庭共主為敵,集各方英豪殺入天庭,擊碎天庭,將那天庭共主封印,妄求世間無惡。”
“仙池會談,六分天下,各守一方,互不幹擾。但隻不過是區區百年時間,蠻荒妖族二代便席萬妖攻之,半數天下被奪,吾再次提劍,將蠻荒妖族擊退,你可知我問那蠻荒妖族二代的為何要攻之?它是如何回我的?“
姚仙芝看著此刻神情有些氣憤的劍輕輕言道:“人族羸弱,又怎能占據這廣闊天地。”
“至此我明白了,我根本就沒有封印那天庭共主,我所擊潰的天庭隻不過是假象罷了。天庭以自身強大,自私的占據天地人和,自私的占據世界一切好物,我擊潰天庭後,隻不過又是換了一群自私的家夥罷了,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變化,一切的一切又都在重來,一遍又一遍。”
“姚仙芝,我對這世界太失望了。”
“這世間不公,修煉者玩弄凡人,殘害萬民,以萬民的血液為自身養料,供給自身修行。”
“天庭重組奪了這天下又如何?你看如今的你,難道不是仇恨著天庭,懼怕著天庭重組嗎?”
“天庭奪回去後,不出百年,世人又會高喊著天庭的偉大,不出萬年,就又會出現像我這樣的人。輪回反轉,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