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最喜歡的甜點都分祂一半,乃至全給祂留著。

小孩動不動就哭鬧,他忍到現在沒把祂丟進海裏喂魚,反而離譜地習慣了起來。

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從來沒發覺自己有柔情一麵。

哪怕對薑宵,也決不能稱作憐惜。

撒迦利亞以前覺得自己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做的事情,都為眠禮做過了。

破例一次。

然後是第二次,第三次……

為什麽幼神會是那個“例外”?

他俯瞰著孩子:“之前對你都不錯,但現在我不想了。”

撒迦利亞側過臉,看向薑宵,嘴角帶著一抹挑釁的笑意:“如果我殺了祂呢?”

他想,如果薑宵說什麽“你會後悔的”,那他就立刻動手給祂看。

但薑宵說,你不會的。

語氣平淡,絲毫不擔心。

好似篤定他真的有軟肋一樣。

憤怒的火舌舔..舐著撒迦利亞的心頭。

眠禮是薑宵的軟肋,不是他的。

他和這小東西才剛剛認識多久,又算得什麽關係,在神和魔漫長生命中不過一眨眼的歷程,薑宵竟然膽敢指望他對眠禮產生什麽軟弱的感情?!

一分鍾前,撒迦利亞抓住眠禮還沒有要對祂做什麽的意思,不過是近距離、更直觀地來威脅薑宵。

然而薑宵那種令人生厭的淡定和篤定讓他的怒火驟然燃起。

撒迦利亞唯一的念頭,殺了這孩子,殺了眠禮——等到神心愛的血脈當麵死去,祂能否再保持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他要撕碎薑宵那張冰川一樣的麵具——不惜任何代價!

撒迦利亞鬆開手,眠禮向下墜落的同時用尾巴卷住了小孩,換上另一邊的手掐上祂的脖子。

那麽小,那麽柔軟,連骨骼都是棉花做的。

眠禮淺琥珀色的大眼睛望著他,蒙著一層亮晶晶的水光。

太弱小了。

隻要他稍稍一用力,就能看見這雙稚嫩、無辜的眸子失去光彩,就能感受到生命一點點從手中流逝。

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也最為享受。

撒迦利亞甚至想要看著薑宵的反應來完成弑神的壯舉,這當然會變成雙倍的享受;可在短暫的詫異之後,他眼中劃過一絲狠戾:手指無法發力,僅能圈住幼兒的脖子,卻怎麽也再使不上更多的力氣。

他以為是薑宵、或者愛麗兒在妨礙自己,可轉頭一看,他們全都站在原地。

也完全感覺不到使用能力的氣息。

如果撒迦利亞還有多餘的心思,他會注意到靈豹與那個人類是很緊張的,而神無比坦然,還反過來阻攔他們幹涉。

然而撒迦利亞來不及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