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一個秋天的午後窗外陽光燦爛,而朱玉卻沒能感到一絲的溫暖;從那扇朝北開著的小窗吹進來的秋風,讓朱玉的心頭漫起涼涼的寒意。而就在寒意漫起的一刹那,朱玉的腦海裏也閃過一個清麗的身影!
躺坐在這一張老舊的藤椅之上本已滿是睡意的他,忽地一躍而起,霎那清醒。而同是這一刻門外又傳來篤篤的敲門聲!來人輕喚著:“朱家少爺可在嗎?”
誰?
小的是太陽書館的!我家鄭老板讓小的帶一封信給朱家少一您!
朱玉打開門便看到一個青衣小廝退站自門階之下,手中捧著皮紙信封,且微微躬著身子!
灑金紙,狂草書:朱兄,傳夕煙小姐今申末酉初將至漁陽;君可願一迎芳駕否?
雖信尾未署名但朱玉一眼就認出信是出自誰人之手;肖樓主也在嗎?
那小廝笑答道:在
朱玉道:請帶為轉告兩位仁兄,說朱家小弟先行一步。
那小廝應諾著遠去了。
朱玉轉進屋將一件披風抄在手中便匆匆地衝出了屋子隨手將信箋拋與躺椅之上。穿過小園而越過籬笆沿著石徑一路狂奔而去。
二
黃昏·已是黃昏!獨自愁!漁陽城南三裏亭!朱玉正呆坐在亭裏,癡癡地望著南來的官驛路口。此刻該是申末酉初了吧!可朱玉胸中腦裏的那一道清麗倩影怎末還未出現呢?
來了!兩道身影自三裏亭北的漁陽城裏沿著寬闊的官道談笑著來了!兩人在夕陽之下·晚風中·暮色裏·秋輝之內·緩緩的來了!一人琴匣於背!一人畫囊在肋!緩緩的來了!
秋風漫起·秋意濃!此一刻夕陽斜倚燕山!紅霞滿天!山坡之上鬆蒼柏翠!而蒼鬆翠柏之下秋草業已轉黃!已轉黃的秋草之下的山腳之處正楓林似火!烈烈狂然。朱玉癡癡地坐在那裏,仿佛可以坐成一座雕像!
那官道上的來人已進了‘三裏亭’朱玉依舊癡癡呆呆的向南眺望。那二人似乎可以聞到一股發自朱玉手上的淡淡的清香!朱玉依舊沒有回頭!仿佛就已坐成一座雕像!
來人也絲毫沒有打擾這‘癡人’的意思。進得亭來已各自坐下來!一人膝琴而撫·一人抽板作畫。
此一刻!三裏亭下!秋陽裏·晚風中,一人青衣癡望·一人紫衣撫琴·一人白衣潑墨。經已如一幅畫了!
一陣路過的風,幾片泊來的雲,點點清冷的雨。遠山黛黛殘陽如血,等玉人·醉癡心!
三
空氣中有泛起淡淡的香,如此熟悉!一是又難想起!朱玉輕的吸了一口氣、便“哈秋”一聲打了個噴嚏!
霎那間劍光·刀影·斧聲·乍現。兩個人三件兵器忽地向朱玉掩殺過來!朱玉似乎是坐僵了!一時間竟沒有反應依舊癡癡呆坐。此一時兩名凶手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劍以沾衣刀以加身斧以臨發!
驀地朱玉已飛出三裏亭外,似被這劍光·刀聲·斧影轟出了亭外。腋下·背後·發際都滲出血跡,這清逸的少年幾欲賠地,但他還是掙紮著挺立在那金風秋雨裏。
鄭兄·肖兄為何要如此對付小弟!?
鄭軍朗聲笑問:朱家少爺你可知夕煙為何要北歸漁陽?
朱玉道:為何?
有人向她逼婚!她是逃婚而來!
朱玉道:何人逼婚
我!鄭軍!
你又知不知道她為何逃婚?
朱玉茫然搖頭!不知!
為了一個人!
那為何鄭兄要刺殺小弟?那人與小弟有何關係?
鄭軍仰天大笑“哈哈,那一向眼高於頂,為何偏偏傾心於你這個小傻瓜,哈哈!不過看你也對夕煙是一往情深!不然我們也不能對你輕易下毒!你的癡情加上我們的‘三笑’之毒才會讓你變得如此的癡與木,我和雨神樓主才會一擊即中!
朱玉口中輕念:三笑!似聽講起過!嶺南溫家老號!朱玉驀地想起!昨年殺手榜上名列第五的“夫妻搭檔父子兵”為“紅玉之劍”刺殺自己也曾用毒“靜香”之毒。但陰差陽錯朱玉雖著了道兒卻因為天生的異賦,中毒不深而有機緣巧合的救了小殺手“紅孩兒”才逃過一劫,並與這一家三口結誠至交!並在交往中得知此三人與溫家有著奇妙的幹係,而這三笑之毒那家人曾提到就是嶺南溫家的密製竒毒。此毒需三次施放,而每一種毒單獨施放都不會起效更不易察覺,相加兩種亦無毒效;隻有三種毒藥齊聚體內以血液相溶才會生成不治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