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邦彥驚道:“越王,不可!”
劍鋒在段千仇喉間倏然而止!
段千仇巋然不動,隻是神色淡然地看著楊令文道:“不要再逼我了!”
楊令文倏地收劍,擲到地上,嗬嗬笑道:“段公子好定力,本王隻是跟你開個玩笑,父皇要見的人,我又怎敢傷害!”
說罷,他施施然地走回馬車中,帶著一眾隨從,揚長而去。
盧邦彥輕籲了一口氣,來到段千仇身邊道:“段兄,我們走吧。”
“多謝盧兄相救,隻是你假傳聖旨,這可是殺頭的重罪啊。”
“誰說我假傳聖旨,皇上真的要見你。明天早上在禦花園,皇上、太後還有兩位公主有事要問你。”
“召見我?!”段千仇喃喃地道。“有什麼事呢?”
“我也不清楚,不過皇上讓我來傳口諭的時候,和顏悅色的,不象是壞事。”盧邦彥道。
“那他們怎麼辦?”段千仇看了看秦洪及那幾個躺在地上的女劍士道。
“我會叫羽林軍送他們回去,玄劍齋的人平時就囂張得很,也該懲戒懲戒了。這次你雖然出手重了些,但還沒出人命,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我隻是希望他們下次莫要再逼我了。不然下次我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盧邦彥輕歎道:“難啊!段兄,這燁煌城內…情況很複雜,我的馬車在那邊,上車後,我們再詳談吧。”
段千仇隨盧邦彥去了。
兩人上了馬車車廂,坐定後,盧邦彥問道:“我方才是從鳳至公主府邸過來的,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的武功不是沒了嗎?怎會還能出手打傷玄劍齋那幾個人的?”
“我的真氣時斷時續的,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真氣就爆發了,方才我差點連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幸好盧兄的當頭斷喝,才讓我警醒,否則秦洪就死在我手裏了。”段千仇一臉憂愁地靠在車廂板上。
盧邦彥道:“段兄真是神奇,自從我們在青雁舟不期而遇以來,段兄總是能不斷的創造奇跡。想那晏鬆何等可怕的人物,朝廷緝拿了這麼多年,一無所獲,竟被段兄生生掌斃,囈馨公主對你的相救之恩,一直銘感於內,是以她才會滴血相救。段兄自瀕死狀態,又死中複生,更是匪夷所思。”
“命運捉弄而已。”段千仇想到自己救楊囈馨的初衷,喟然歎道。
“但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盧邦彥問道。
“我們是朋友,有話請講。”
“段兄難道不知道囈馨公主對你的心意?”
“高陽公主殿下?她對我的心意?”段千仇訝然問道。
盧邦彥看見了他的反應,知他不是偽裝,無奈地說道:“兄弟啊,你也真是夠遲鈍了。這身旁之人,隻要不是瞎的,有哪一個不知道高陽公主對你青眼有加的,否則以她的地位之尊,這天下間又有哪個男子夠得上讓她滴血相救的。而且在你昏迷的這些天裏,許多時候都是她親自照顧你,累得整個人都憔悴了,段兄,你難道不知道嗎?”
段千仇瞠目結舌地聽了盧邦彥的一番話,心中閃過許多模糊記憶,但自他醒來後,他一心就隻想著為葉初瓏治病的事情,其他的,他都沒有去注意。他想不到楊囈馨竟然會傾心於他,而且是經外人口中說出來,這讓他一時心緒翻騰,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