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梅鐵軻對整件事情的敘述後。
段千仇道:“鐵軻,這次你做得很好,心有懷疑時,便去求證,而且尺度把握得很好,沒有胡來,沒有硬闖張府,現在造成這種局麵,錯不在你,不要介懷。”
梅鐵軻聽罷,心裏湧起陣陣感恩的暖流。
“王將軍,你的反應很迅速,處理得也很及時,不過你做為此次監視行動的第二指揮使,當我不在的時候,應該坐鎮指揮中心,以防出現意外情況時,能有所應對,而不是自己擅自崗位,出去巡視。這點做得不好,望你自省。”段千仇肅容對王孝傑道。
王孝傑聽段千仇責備自己時,已經留足了情麵,心裏感激之餘也甚是佩服:“段大人真有大將之風,做什麼事都有擔待,跟著他辦差真是不錯。”
段千仇看了一眼房中站著的數名張元川的保鏢,基本都是千牛衛中的人,便問道:“顏靜進書房時,你們有發現她有什麼異常嗎?”
幾名千牛衛麵麵相覷,道:“我們見她一名孤身女子,柔柔弱弱的,也不象會武功的樣子。更何況進書房前,我們還搜過她的身呢,她並沒有攜帶利器啊!怎麼會……”
段千仇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張元川的屍體,隻見他頸部血脈處被利刃割開了一道深深的切口,血有些凝結了,但從房間各處血點斑班的情況來看,方才他的頸脖處肯定噴出了大量的鮮血。
而顏靜仰麵躺在地上,她的皓齒上還咬著一塊小如柳葉的刀片,刀片上沾著鮮血,她的嘴角上揚,仿佛還在笑似的。
她的眼睛瞳仁中呈現一種灰黑色,就象黎明前的黑暗一樣,這讓她的麵容象被人施了符咒的傀儡一樣陰森可怖。
“幽曇花!”段千仇道。
“顏靜應該是被人用幽曇花控製了心神,口含刀片,進入張府後。繼而****張元川,靠近他的要害部位,突然發難,將其致死的。而其本身更是提前服了致死的巨毒,一到時間,自然就毒發身亡了。”
“又是控製人心神的幽曇花,那麼這個殺張元川之人應該也就是令王湘雲失蹤的同一個人了!”梅鐵軻道。
“嗯,”段千仇麵色凝重地點頭。
想起此人的凶狠毒辣、奇詭百出的刺殺手段,王孝傑和梅鐵軻再想一想王湘雲的處境,心中都不由得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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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川在眾多朝廷高手的眼皮底下被刺,此事在朝中掀起的波瀾,絲毫不遜色於沈惟敬遇刺案,一眾言官的悠悠眾口,更是堵也堵不住了,所有的矛頭都直指新近上任,負責偵緝此案的段千仇。
相反楊恒對於此事卻是少有的平淡,他對於言官們對段千仇的彈劾,即沒有說不好,也沒有說好,反正無論多大的波濤,到了他這裏,都隻不過是禦案上一堆奏章罷了。
中書省,尚書省,門下省三省的中樞大員們對於皇帝曖昧的態度仿佛也心領神會,隻當此事沒有發生過,反正就是不過問,不摻和,任由下麵鬧騰,
段千仇這幾天卻沒有閑著。
他依舊每天會去大理寺辦理各種公務,隻是翻查少女失蹤案的卷宗成了他這段時間的主要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