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地點先來到飯綱家族長的專屬會客室中。
兩盞昏暗的火炬屹立在房間的兩角,憑空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氛圍。
此刻,身為一族之長的飯綱紀定正盤腿坐在上席,右手扶著下巴,臉色頗為陰鬱的看著麵前的某人。
而即便是承受著族長的強烈氣勢,卻依然展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神色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與此地古典氣氛完全不符的夏威夷襯衫和沙灘拖鞋,正是虛的老熟人——飯綱新葉。
光是從這一幕也能輕易得出,虛之前對於這家夥的推測確實沒錯。
若真的像是飯綱新葉所言的那樣,身為飯綱家族的邊緣人物的話,怎麼也不可能會在自家紀定的麵前擺出這種輕鬆的表情。
望著對方臉上的不以為然,身為飯綱紀之父親的飯綱紀定狠狠的用手敲了一下地板。
“可惡!你的意思是,現在還不能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小鬼動手嘍!”
這個小鬼,指的當然是虛。
而憤怒的源頭,則是傳聞中這個家夥正在無恥的追求黃泉,並且兩人關係還相當不錯的消息。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明明雙方早已定下了婚約,而且自己還特意讓兒子加入對策室來親近那位諫山家的小姐。可到頭來,卻不知從哪裏突然殺出了一個不明身份的攪局者!
原本就因為自家兒子與對方的關係進展速度太慢而不甚滿意的飯綱紀定,這下更是覺得十分頭疼。
況且從過去的曆史來看,所謂的婚約,可並不一定都能達到期望的結局。
例如……都快到了要進行婚禮的地步,卻突然被告知對方已經有了喜歡之人,最後婚約者不顧家族利益而私自逃婚,導致兩家名譽掃地的醜事。
雖說相信作為諫山家的一員,對方不至於做出這等蠢事,可在如此重要的問題上麵,飯綱紀定可不容許出現一點的差錯。
本來,隻是因為飯綱家與諫山家門當戶對,平日裏又往來密切,兩家又恰好存在同為繼承人的合適人選,他才會選擇通過婚約來加強關係。
然而時至今日,這件事又出現了某個關鍵性的轉折。
那就是土宮舞那的死。
以此引出的一係列變故,便是土宮雅樂繼承白叡前往退魔第一線,而諫**落則成為土宮家族各分家的實際溝通者。
這可是天降的大好機會啊!
當飯綱紀定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欣喜若狂的都差點完全忽視了土宮夫人的逝世。
這一步不經意間下的棋,卻一下子成為了振興家族的妙招。
隻要完成婚約,就算是看在女兒的麵子上,諫**落也不至於虧待了飯綱家才對。
正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飯綱紀定才會對虛的出現表現的如此警惕。
“嘛嘛,先別著急啊……”
飯綱新葉先是做出一個降火的手勢,然後扶了扶自己那副莫名其妙在室內還戴著的太陽墨鏡,“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呢。”
奇怪的咦了一聲,飯綱紀定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低聲道:“怎麼了?不就是個初出茅廬的普通陰陽師小鬼嗎……隻要用家族的名義提出警告,那種家夥應該會知難而退才對。”
“還是說……”
突然想到了什麼,飯綱紀定皺了皺眉,“那個小鬼的背後還有什麼其他的勢力嗎?”
“那個……還不清楚。”
飯綱新葉一臉爽朗笑容的說道。
“什麼!那你到底還在顧慮些什麼!”
差點沒對這個根本就是隨口說出的回答爆發的飯綱紀定,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才重新平靜了下來。
場麵一時陷入了沉默。
然而很快,麵對紀定的疑問,飯綱新葉突然像是背誦資料般開口,語氣也隨之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