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為一直跟著“獵人”走出了城。夜色降臨，兩人走到一座小橋的時候，獵人突然停下來對吳為道：“等我一下。”
說完就脫光全身的衣服。吳為看到他CHILUO的身軀上盡是刀疤劍傷，新舊傷口混雜在一起讓人感覺到痛苦和反胃。但是“獵人”卻不以為意。嬉笑著看著發呆的吳為道：“你也可以來。”露出兩排大白牙。
說完“撲通”一聲躍進冰冷的河水裏。
正是寒冬時節，“獵人”卻像絲毫沒有感覺到寒冷一樣，在夜晚的河水裏遊了好幾個來回。
吳為坐在橋沿上卻感覺寒意漸盛。
這時從的另一邊走來三個黑影。雖然在夜晚，吳為還是看得出來他們攜帶著兵器。吳為對白日裏發生的事還心存恐懼。父親慘死的那一幕和母親姐姐自殺的場景都讓他感到恐懼。
吳為在寒冷中身體發抖起來，這種不能控製的顫抖讓他感覺到恥辱。最後他還是忍不住了，望向河水裏，想叫“獵人”快上岸。
哪知“獵人”卻在河水裏跳躍起來，強壯的右手舉高，嘴裏高呼道：“這裏，這裏。”
吳為鬆了口氣，看樣子來人是“獵人”的同伴。
那三個人影聞聲往河水裏看去，隨後一個黑影道：“就NTM最愛洗澡。”
另一個女人溫柔說道：“不冷麼？快上來罷。”
獵人從水裏上了橋，剛好那三個黑影人也走到吳為身邊來了。
“咦，這是誰？”說話這聲音是剛才那“女人”聲音，但吳為看到“她”卻發現這分明是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同樣穿著一身乞丐般的衣服。頭發卻整整齊齊的紮著，臉龐清秀幹淨得如女孩子一樣。他手中提著一把和他纖弱身形不相稱的巨大鐵刀，那鐵刀甚至比“獵人”的刀還要寬要長,至少有他半個身體那麼寬，和他身子差不多高。
“就NTM最愛撿人。”另一個比眾人都要大一些的少年搖頭晃腦又罵罵咧咧道。他手中的刀是抱在懷裏的，像抱著寶物一樣用力。他本來長相就醜，配上這個抱著刀姿勢看起來十分怪異。
“老五，不是老一把你撿來你早就死翹翹了。”清秀少年皺著眉刀。
“他媽的，死就死吧，還死翹翹，他媽的娘娘腔。”那抱刀少年啐了一口。
“像你粗人一個，爛人。”
抱刀少年又啐了一口，扭著頭看向別處。嘴巴還在奇怪的動著，罵著無聲的髒話。
這走過來的三人中還有一人不曾說過話。吳為看向那個沉默的人。他不像“獵人”抱著刀的少年那樣披頭散發，也不是清秀少年那般將頭發紮著。而是始終戴著一個鬥篷。沒人看得到他的頭發和臉，隻有一層黑漆漆的紗。他似乎感受到吳為的眼神，於是回避了一下將看向剛剛穿好衣服的“獵人”。
“他跟我們是一路人。”
“就像你們當時一樣。嘿。”獵人向三個同伴解釋到。
那頭戴鬥篷的人點了點頭。清秀少年則圍著吳為左看右看。道“不錯誒，還撿了個公子哥。”
“是不是找到真正同伴了，因為我們都是粗人爛人嘛。”抱刀少年抱著刀扭著稀薄的眉毛做作道。
“是又怎麼樣。我當年可也是公子哥，嘿嘿。”
獵人撓撓頭道：“好了。以後就叫他老九吧。”
獵人又撓撓頭不好意思的樣子對吳為道：“我老一。獵人”
清秀少年道：“我老三哦，是不是很有地位。我叫三三。”
抱刀少年道：“老五。他媽的，我他媽就叫老五。以前名字太醜就不說了；我他媽就不明白為什麼要按先來後到排序，就應該按年齡排才對。操。”
戴鬥篷的人說道：“六。影”他說話好像永遠不多浪費一個字。
獵人拍拍吳為肩膀道：“他不愛多說。”
待鬥篷的人望著吳為點點頭。表示同意獵人的解釋。
吳為笑道：“那我就是老九了，那麼其他人呢？”
獵人道：“除了山上還有個老大，和老七以外，其他人都死了。”獵人說“死”的時候毫無雜質的眼睛裏有些悲傷流露出來。
吳為沉默點點頭。
獵人道：“你可想好了，加入我們你可能以後也會很簡單就死去，不過沒關係，死了的是第老幾，永遠是第老幾。”
清秀少年過來攀著吳為肩膀道：“對哦。”
這句話像是兄弟之間的誓言一樣，但說這話的場景並不像吳為以前想象的那樣轟轟烈烈，這句話也平淡無奇，但吳為卻感覺到腹內有一些熱流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