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為感到情況有些不對,但是躺在床上,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他隻希望老大別像潑皮一樣突然衝過來刺殺他。
但很多時候都是事與願違。
老大突然陰沉的奔過來,青筋暴露的肮髒雙手捏住吳為的脖子,將吳為硬生生從床上提起來,懸在空中。
吳為兩條腿在無處使力,不停的踹著老大的胸膛。然而老大卻像一塊鐵一樣堅硬,紋絲不懂。吳為喉嚨裏發出血肉擠壓的壓抑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看到老大埋著頭,額頭前的頭發一直掩蓋到鼻梁上方。而整個嘴唇也掩蓋在顫抖的蒼老胡須中,隻露出半張鐵青的臉。
許久老大才扔下吳為。隨後問道:“你到底是誰?如果今天你不說清楚,恐怕也不要等潑皮來殺你,我馬上就可以讓你死。”
吳為喘息了許久,才道:“我叫吳為。”
老大又笑道:“還撒謊,你怎麼可能姓吳?”
吳為被老大問得莫名其妙,大聲道:“我要是騙你,我全家不得好死。”他剛說完這句話,才突然想起除了自己,他的家人早就死絕了。念及此處,身體的痛苦和家人慘死的回憶讓他內心生出一陣陣恨意,這恨意無處發泄,竟成了眼淚稀裏嘩啦的從眼眶裏冒出來。
老大卻冷笑著再次捏住吳為脖子道:“小雜種,**不是該姓趙麼?”說完手一揮,將吳為砸向房間牆壁上。
吳為全身受到重創,俯在地上緊抱著雙臂翻滾著,想以此來減輕痛感。口裏叫道:“老子一直,他媽的,就姓吳。”吳為堅持著說完這一句話,終於昏死過去。
老大一邊走向在地上蜷縮著的吳為一邊道:“還他媽騙我,你要不是姓趙,能。。。”
他話還沒說完卻突然停止走向吳為,而是立在原地不動。
因為他背後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戴著鬥篷的黑衣人正站在他身後。
“我不知道他姓不姓吳,但他一定不姓趙。”影站在老大的身後突然說出了他認識老大以來,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
老大轉過身看著他道:“看來你痊愈了。終於記起來了。”
老大又問:“多久的事?”
影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隨即又道:“那晚從潑皮刺殺這孩子時,我聞到了他的血。然後,便什麼都記起來了。”
老大道:“這孩子果然是姓趙,難怪潑皮一直想殺死他,原來是因為他血的味道。”
影卻否認道:“這孩子並非姓趙,也不是你要殺的人,你想要殺的人早就已經死光了。”
老大道:“不是姓趙的人,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影道:“當年公子趁那次機會殺了你家主人,下山也遭到別人的伏擊。”
老大道:“誰?”
影道:“劍癡。他把東西搶走了。”
老大笑道:“你家公子死了你卻沒死,你當我是傻瓜嗎?”
影道:“我以前當劍癡是傻瓜;因為他沒有殺我。”
老大道:“因為你早晚要報仇?”
影歎氣道:“這孩子一定是劍癡後人,所以該殺這孩子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老大道:“你現在隨時可以殺死他。”
影搖搖頭。緩緩道:“劍癡早就死了,就算讓這孩子得到那東西也不是他的錯。”
老大冷笑道:“看來那天從潑皮刀下救他的就是你了。你們趙家的人果然個個是君子。那麼,你也可以隨時殺死我,因為你是我的仇人,你不殺我,我也要殺了你。”
影搖頭道:“你要殺我你早就殺了,何必要等到我記憶恢複過來。”
老大大笑道:“你卻錯了,我若在你失憶時候殺了你,那算什麼報仇,不過是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
影者道:“可是你現在卻殺不了我。”
老大道:“你若是君子一定也不會來殺我了。”
影者點點頭。然後大步走出門外,走下望山。
“再大的仇恨長久不去記憶就淡了,趙家和徐家的事情最好在我們這就了了。”“那幾個孩子都挺好,替我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