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寧采臣被投放進房間中的陽光喚醒,剛剛睜眼,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和疼痛感同時在腦中出現,令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明明酒量差的可以,還那麼豪邁的喝酒,你頭疼,活該。”好像算準了他會在這時醒來,燕赤霞推門走進房間。
“李白說,今朝有酒今朝醉,何愁明日遭酒罪,情感到了,該怎麼喝就得怎麼喝!”寧采臣敲了敲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燕赤霞失笑:“別覺得老道我邋遢一點就不識學問,青蓮居士的那句話是這麼說的?”
“是與不是何必計較那麼多,詩詞應景就好。”寧采臣輕笑說道。
“第一眼看到你時覺得你老實木訥,在酒場上發現你熱血豪邁,現在又看到了你油嘴滑舌的一麵,書生,你可真的不像是寒門苦讀的傳統書生啊!”想起那個曾經的自己,燕赤霞搖頭笑道。
寧采臣笑嗬嗬地起身,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將藏在胸襟裏的人皇筆掏了出來:“燕大哥,你肯定有法力吧,幫我試試能不能用法力和這支金筆溝通。”
燕赤霞一頭霧水地接過人皇筆:“金子做成的?凡物的話用法力也沒辦法與它溝通啊!”
“這不是凡物,可能是上古人皇筆。”寧采臣遲疑了一下,還是不願欺騙這個未來的便宜大哥。
“人皇筆?莫不是在開玩笑吧?”燕赤霞搖頭笑道:“上古三皇的至寶分別是天皇鏡,地皇書,人皇劍,這人皇筆是怎麼來的?”
寧采臣攤手:“我也很納悶這一點。不過很顯然,現在這個問題無解。”
燕赤霞調動體內真元,灌輸進人皇筆之中,卻什麼現象都沒有生成:“書生,這就是一支普通的金筆,沒有什麼靈異的地方。”
寧采臣蹙眉:“相信我燕大哥,就算它不是人皇筆,也肯定是一件神器。它曾經劃破空間,幫助我救了父母;曾經誅殺貪官,並因此增強了我右臂的力量;曾經讓我看到了一場極其慘烈的戰場,說那是仙城。”
“其實我也很想相信你,但是它根本就對真元法力沒有任何反應,以我的經驗來看,隻是一件金器。”燕赤霞將金筆遞向他,開口。
寧采臣頓了一下:“還有一個特點能證明我說的話,它的筆鋒無堅不摧,堪稱世間最強的利器。”
燕赤霞手腕一轉,將人皇筆擲向木桌。砰的一聲悶響,寧采臣說的鋒利筆鋒,竟然連木桌都沒有紮透,整支筆就像是一個普通金筆砸在了木桌上,翻滾至一邊。
“不對啊,不應該是這樣的。”寧采臣將人皇筆拿了起來,向木桌一擲,無聲無息地,人皇筆劃破厚實的木桌,穿透樓層,從二樓地板掉落至一樓的地麵深處。
“這麼鋒利?”燕赤霞瞪大了眼睛,拉著寧采臣快速地下了樓,來到人皇筆深陷的那個地洞前。
“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寧采臣指著食指大小的地洞,攤手說道。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吸!”燕赤霞雙手一撮,一道青光在他右手心閃爍,靠近小洞,想要將人皇筆吸出來。
“咦,萬法不侵?”一片片的灰塵都在他手心凝聚成團了,那地洞中的人皇筆竟然對此毫無反應。
燕赤霞將背上的太乙精金劍抽了出來,對著地麵掘地三尺,才看到了那刺穿桌子樓層,深陷地底的人皇金筆。
“燕大俠,寧小哥,你們在幹什麼呢?”兩人的這一番大動作,不僅把店小二招來了,連店老板也聞訊趕了過來。
燕赤霞拿起金筆,往寧采臣懷裏一塞:“剛剛玩書生的暗器呢,一不小心力氣使得大的,讓這暗器紮破了桌子和樓層,刺進了這一樓地底。老板你評估一下損失吧,我會做出賠償。”
店老板驚駭地看向寧采臣:“三清在上,這是什麼暗器,居然能夠這麼鋒利?怪不得,怪不得,書生身形單薄卻敢去擊殺那采花大盜。”
寧采臣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了五兩銀子,拍在老板掌心:“說到底這暗器還是我的,造成的損失也應該由我來付。這是五兩銀子,若是不夠老板請另提。”
“一張桌子一個洞,外加一個大坑而已,五兩銀子足夠了。”經過昨夜的把酒言歡,店老板已經將兩人看作了朋友,此時自然不會為難他們。
樓都下了,兩人幹脆叫了一些吃食,在一樓桌案上吃了起來,燕赤霞邊吃邊道:“我用起來猶如凡物,你用起來卻如此鋒利,看來這人皇筆已經認你為主了,還是用的最牢固的血煉之術,滴血認主。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筆鋒在你手裏可不是一般的鋒利,我雖然修為不高,但是頂級法寶亦沒少見,甚至連那仙器都有緣一睹,可是就沒有一件能趕得上這筆鋒鋒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