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盧玄植的臣服,杭州府城被收服,浙江再度完成了新的一統。隻不過,這個擁有眀庭天下十三分之一土地的疆域,不再歸屬於朝廷,而是被劃歸到了一個人的名下。
這個人,叫做寧采臣。至今為止,還不滿二十歲。
未滿二十歲的諸侯王,這種現狀令天下震怖,無數人為之感歎側目。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他會自領浙江布政使的時候,寧采臣做出了一個震驚天下的舉動,他竟是上書都察院,言稱浙江已被光複,浙江軍將會成為都察院中的一柄利劍,在這亂世之中,維護都察院的威嚴。
這是什麼意思?許多人都沒有搞懂。
按說,以浙江現在的實力來說,逐鹿天下都指日可待,根本不需要都察院提供什麼幫助,為何要向對方表示忠心?
難道,那寧采臣真的是一心歸屬都察院,無視大寶之位?
別開玩笑了,若真是如此,當初聖旨相召,他也不會避而不見。
無數流言四起,各種猜測層出不窮,卻始終沒有一個靠譜的聲音。
在這種情況下,都察院給出了他們的回應:“寧采臣文成武功,助我大明收服浙江,功在天下社稷,特此擢升其為二品都禦使,按察浙江一省……”
都察院的這份回應,雖在情理之中,可是卻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也令無數人為之震怒,恨不得殺人泄憤,這其中,就以暗中監國的朱紅最甚。
皇宮大內,奢華的宮殿之中,朱紅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厲聲說道:“都察院想要幹什麼?幫著寧采臣造反不成?!”
“也不是沒有可能。”在他身邊不遠處,天啟帝臉上露出詭異地笑容:“都察院從來都不是為皇帝服務的,而是為天下,為這五百萬公裏疆域,為八千萬人口服務的。所以,他們敢怒斥皇帝,敢按察州府,在某些時候,自然也敢造反。”
朱紅不同意天啟帝的這種觀點,嚴肅說道:“我認為,都察院就是為皇帝服務的,他們的權柄來自於皇帝,所謂的按察州府,隻是名義上的按察,而不是直接統治。隻是因為出了寧采臣這種野心家,才導致言官統帥一省的事情出現。在寧采臣之前,可有言官亂軍亂政?
他就如同一個惡魔,在引誘著我們的人犯罪。他就如同一個老鼠屎,壞了都察院這一鍋粥。他才是一切罪惡的根本,一切叛亂的根源,若是沒有他,言官豈敢像現在這麼囂張?”
他不同意天啟帝的觀點,天啟帝也不甚認同他的觀點,開口說道:“之前你以朕的名義誅殺了忠賢,召喚寧采臣來京,現在何不再以朕的名義,勒令都察院,撤回寧采臣的官位,將其定為反賊?”
“會有這麼一天的,不過,卻不是現在。”朱紅認真說道:“我還沒有做好鎮服都察院,從容麵對寧采臣反叛的準備。”
天啟帝笑的意味深長,從龍塌上站起身,走向宮外:“皇叔有匡扶天下之誌,卻沒有稱帝的心意,這禦書房就留給你吧,玉璽印鑒全部在這裏,你想要下達什麼聖旨,直接蓋印便是,以後,毋須在打昏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