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你這樣血淋淋的愛，我要不起也不敢要。”向子敬兀自說著沒有看到何蜀西越來越黑的視線，或許是他看到了卻假裝沒有看到吧。
他的情緒積壓太久了，這次恰恰是個契機。
“我讓你失望了嗎？”何蜀西喃喃地重複，說完之後忽的笑了起來，“我讓你失望了？我也讓我自己失望了。”
向子敬愕然地看向他，他忽然轉變的情緒讓他覺得有點不安。
“今夜過了我們是不是就完了？”何蜀西坐在他的身邊，忽然安靜了下來，問得很是沉著。
向子敬不認為這種情況之後他們還可以像好朋友一樣地坐在一起聊天討論。
“對付曾莫的事，你最好收手。”向子敬嚴肅地說，何蜀西如果不收手的話，以後隻會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那不是向子敬要的。
不管是為誰考慮，他都不希望事情那樣發展。
“我都已經失去你了。”何蜀西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向子敬皺皺眉，直覺他這句話意思不怎麼對。
“你什麼意思？”向子敬警惕地望著他詢問。
何蜀西緊緊盯著向子敬，就是這雙眼睛，就是這種眼神，拒人於千裏之外，還帶著根本打不破的防備。
他們不該是這樣的。
何蜀西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曾莫的話，他們現在早就圓滿了。
“我失去你了，難道還要失去我的事業嗎？”何蜀西似笑非笑地看著向子敬，“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傻了？或者，我在你心裏其實是這麼善良？”
“可是，你自己都說了，我沒有變好，我隻是變得更會隱藏自己的壞了。”何蜀西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自暴自棄，反正向子敬都那麼說他了，那麼篤定的話語，他還能說什麼呢？他隻能承認了，恨總比愛容易釋懷。
“你不要做傻事。”向子敬聽出了不對勁，急急地勸道。
何蜀西這人其實很容易衝動，要是他被自己的話刺激到做了什麼對曾莫不利的事，他會恨死自己的。
“我沒有做傻事，我很清醒。”何蜀西這時候思路無比地清晰，曾莫搶了自己的愛人，那自己總要從他那裏拿點什麼才對得起自己。
畢竟禮尚往來嘛。
向子敬懷疑地看著他，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直覺告訴他不會是很好的事情。何蜀西是全然不顧自己的性命的，他做什麼都是不計後果的，就算是拚個兩敗俱傷，他也會去做。
“何蜀西，你聽我的，你什麼都不要做。等這些事處理完之後我就跟你去個安逸的地方，過你想過的生活，可以嗎？”向子敬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隻是下意識地說著可能會讓何蜀西開心的話。
聽到向子敬的話，何蜀西是開心的，可是開心之後他就更加清楚地認識到向子敬說這麼多，甚至委屈自己隻是為了自己不去對付曾莫，到頭來還是在為曾莫找後路而已。
更何況，就算他真的遵守諾言，最後和自己去了想去的地方，可是他會快樂嗎？他們會快樂嗎？
不會的，他太了解向子敬了，就是因為這麼了解，所以向子敬開不開心，是不是發自內心的開心，他一眼就知道。到時候天天對著一個假開心的愛人，那還不如不要。
“向子敬，你何必委屈自己呢？”何蜀西苦笑道，自己做了這麼久的努力，卻還抵不上曾莫已經過期的溫柔，說出去誰會相信？
“我......”向子敬本想說自己不委屈，可是還沒說出口，他自己都覺得假，也許不一定委屈，可是不開心卻是真的。
他不會開心的，曾莫就像是他唯一的解藥，何蜀西不過是抑製劑而已，那是不同的，就算他想努力裝作開心，那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