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已經冷清下來，偶爾有路過的行人行色匆匆之餘還投以詫異的眼神，曾莫和韓樓站在那裏，雖然知道可能有些不妥，但是不願意移動半分。
這難得的坦誠他們不想任何人打擾。
曾莫把韓樓擁的越來越緊，生怕這些都隻是一場夢境。韓樓任由他摟著，雖然有點喘不過氣，但是還是沒有抱怨絲毫。
她對曾莫也不是那麼不了解。至少她知道曾莫雖然看著大大咧咧的，什麼都不在乎，但是心裏的不安全感不亞於自己，隻能說是為了照顧自己的感受所以一直沒有表現出來。
韓樓想了一會兒，伸手緊緊回抱住曾莫，想告訴他自己就在這裏，不用擔心。
“韓樓，我......”在韓樓麵前一向伶牙俐齒的曾莫一瞬間是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隻是覺得這一切都像做夢一樣，那麼不真實。
韓樓難得主動一次，那些積累的勇氣在剛剛早已經用完，這時候除了努力將自己的埋在他的懷裏，沒有半點別的勇氣去做什麼。
曾莫隻叫了一聲名字就不再說什麼，過了很久，韓樓才囁嚅著說道，“現在很晚了，我要回寢室了。”
美好的氣氛被韓樓這句話破壞殆盡，曾莫一愣，才無奈地笑出聲，“你呀......”
韓樓知道自己做了很煞風景的事情，但是他們總不能說在這裏站一晚上吧，趁著天還沒有很晚，早點各自回去比較好。
“也好，我送你回去吧。”曾莫習慣性地這麼說著，然後牽了韓樓準備和她一起走。韓樓驀地想起剛剛曾莫的背影，辛酸湧上來，“我自己回去吧。”
“恩？”她的話讓曾莫一怔，不懂她為什麼忽然這麼說，先前不是還和自己告白來著。
“恩，這裏離你學校近，你不用專程送我。”不想讓他一個人孤寂地回學校，那樣的背影哪怕隻是想一想，她都覺得心裏很痛，但是這些話她不會和曾莫說，所以隻是隨便扯了個理由。
曾莫隻當她是害羞，沒有很在意，牽著她的手把她拽著往前走，“擔心什麼，我又不在乎多走這麼多路。”
韓樓很抗拒，但是又不想直接明說，不情不願地被他拽著，在後麵掙紮地說道，“我自己回去也不會怎麼樣，學校裏這時候還是很熱鬧的。”
C大是公認的校園治安好，從建校到現在，還沒有發生過很嚴重的治安事件，所以韓樓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她以為曾莫這麼堅持送她回去是怕天黑不安全。
“可是你自己回去，我會怎麼樣。”曾莫的腳步沒有停，聽到韓樓的話之後頭也沒回地回了一句。
韓樓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我意思是，”曾莫在前麵停下來，轉個身麵對著韓樓，眼睛直直地看著她，像是要看到她的心裏去，“我們本來在一起的時間就不多，如果連送你回去的機會都浪費掉的話，我估計以後會忍不住天天逃課跟著你。”
曾莫以前說話也不正經，說話的時候都會帶著戲謔的笑容，但是因著眼裏滿滿的認真，讓他的話聽起來像世間最美的情話。
韓樓一下子 就被撩紅了臉，反駁的話堵在嘴邊，怎麼都說不出。
怎麼總能三兩句話就讓她沒有機會說出任何反駁的話，曾莫見她不再說話，又重新往前走著，過了一會兒，突然低低地笑起來。
韓樓在後麵被他的笑搞得莫名其妙，再加上剛剛不自覺地又被他牽著鼻子走，有點生氣，沒好氣地說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太開心了。”曾莫沒有回頭，但是韓樓還是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唇角，雖然還是有點不甘心，但是嘴角也忍不住跟著勾起來。
不是曾莫一個人開心，她比曾莫更開心。還好曾莫沒有放棄她，還好。
韓樓沒有再說什麼掃興的話，安靜地跟在曾莫的後麵，但是笑過之後的眼睛卻漸漸堆積起淚水。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是覺得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沒有什麼話說，剩下的就是笑聲和淚水。
曾莫走在前麵沒看到韓樓的表情，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韓樓，我忘記問了。”
“恩？”韓樓聽到他叫自己，急忙收住自己的情緒，回道。
“我們在一起吧。”曾莫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韓樓撞在他的身上，耳邊嗡嗡的都是這一句話。
剛剛的她可能會大聲地回答“好”，可是這時候的她沒有了那份勇氣，又不想讓曾莫看到自己臉上未幹的淚痕，所以隻是低著頭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