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莫越走近,自己的心跳聲就越大,他不想承認自己當初不再和許漾聯係確實是有一些賭氣的成分,後來他自己也反省過這個問題,但是終究因為顏麵問題,沒有拉下臉來。
以前的亡語蝸居在小小的城裏,不見得有多繁華,所以顯得格外地清淨,現在搬到了鬧市,雖然還是以前的招牌,卻不是以前的感覺了。
曾莫的反常沒有躲過向子敬的探究。
向子敬不知道曾莫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對曾莫是真的用了心的,仔細地揣摩他每一個詞每一句話的情緒變化,遷就他所有的不快和怪癖。
他想換的不過是一個安穩待在他身邊的機會而已,到現在為止,他做的堪稱完美。
在他的印象裏,曾莫是個十分寡淡的人,對什麼都上心,對什麼都不在乎。
沒有什麼能夠引起曾莫很大的情緒變化,除了他的舊友諸如杜雨之類來的時候才會顯出一些真心的快樂和舒心來。
他想知道他以前發生了什麼,越想知道就越明白自己在曾莫心裏什麼都不是。
“怎麼了?”向子敬很少這樣主動地問問題,問一個曾莫根本不可能如實回答的問題。
曾莫心不在焉地搖搖頭,“想到一些以前的事了而已。”
清吧裏麵正是熱鬧的時候,沒有爭吵,沒有喧囂,隻是人多,而靜默。
吧台駐唱輕輕地哼著歌,很是安逸清爽。
曾莫帶著向子敬在吧裏溜了一圈,看到吧台前不是那個熟悉的人的時候,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失落。
他要是想查韓樓自然是毫無阻力的,但是他不想。
他總覺得韓樓的消息,應該像小溪那樣慢慢地流進他的生活,而不是刻意地去打聽,他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還是餘情未了。
今天吧裏人格外安靜,韓樓揉揉酸痛的手,準備在自己的房間裏休息一會兒,這幾天裝修什麼的,真的耗費了她很多的精力,她迫切地想好好睡一覺,讓自己好好休息。
把店搬到這裏來其實不是她想要的,但是自己手頭錢不多,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在杜雨及時地送來這個地方,說的是無聊時候買下來的,現在反正用不著就當是租給她的。
無聊買下來的,這句話打擊了韓樓很久。
當時怎麼不知道他們一個個的都是土豪啊,房子這種東西也是可以無聊買下來的嗎。
不知道曾莫現在又是什麼樣子的,韓樓不自覺地想到曾莫的身上。
這幾年,曾莫的身影逐漸淡去,她甚至都快忘記曾莫的臉了,隻是偶爾會翻騰起以前的些許溫暖和零碎的美好,供她無聊時的消遣。
曾莫大概現在也是不錯的,聽說被很多公司爭著要來著。
想到這裏,韓樓覺得命運有點弄人。
自己這個備受矚目的學霸沒有像人們預想那樣去大公司工作,在一家清吧蝸居,而當年那個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學渣竟然最後成了各大公司的寵兒。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韓樓脫了外套蓋在自己身上,眯起眼睛,想著今天也算是太平,外麵有人盯著,小睡一會兒應該沒事。
本來是應該沒事的,曾莫也是這麼覺得。
隻是偏偏旁邊坐了一個小流氓,偏偏那個小流氓提到了韓樓的名字,偏偏提到了之後還說得那麼不堪。
曾莫第一次跟人動手了。
單方麵的先發製人,那男的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曾莫一腳踹在地上。小混混顯然不是一個人來的,狐朋狗友見他被踹了,一齊圍起來,有種你死我活的架勢。
曾莫本來就不會怕,喝了點酒後更是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管手裏是什麼就操上去。
寡不敵眾,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曾莫毫不意外地被壓製得沒有還手的餘地,向子敬見事情止不住著急地大喊,酒保這才慌慌張張地去找韓樓。
酒保說的不清楚,隻說是有人鬧事還見了血。
韓樓本來想打發他去解決,但是想到自己是新開的店,影響不太好,還是自己出麵好好解決。
店裏損壞不大,隻是幾把椅子被砸得缺了腳,倒是人的傷有點重。
曾莫不知道是哪裏的血染了一身,看著很是滲人,韓樓第一眼都沒有認出來這個狼狽的人是曾莫。
韓樓不是容忍小混混的人,所以二話沒說直接讓人把他們攆了出去,當然是在把他們身上的錢都搜刮光的情況下,開玩笑,現在店新開,總不能說賠錢吧。
曾莫就是血留的有點多,其實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是手臂處被不小心扯開了一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