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蜀西笑了笑,不再逗韓樓,搖上車窗,“那我先走了。”
何蜀西的車走了很久之後,韓樓和曾莫還是站在原地。韓樓沒有指望曾莫送自己,但是曾莫不說話,她又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那我.......就先走了?”韓樓試探地開口,她麵試是過了,但是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準備。現在的曾莫讓她有點捉摸不透,好吧,她從來都沒有看透過。
“我送你回去。”曾莫沉聲開口。
曾莫的聲音讓韓樓的心狠狠一跳,她最抵抗不了的就是曾莫壓低聲音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曾莫。
停車場光線不是很好,曾莫的臉大多都隱在黑暗之中,那張臉很熟悉,又很陌生,瘦削的臉有些孤傲和淡漠。
沒有了以前的活力,反而都是一個成熟男人應該有的擔當和魅力。
分開的日子裏他究竟是怎麼過來的?韓樓不禁想著,念頭剛起就反應過來是自己多慮了。
“我們去哪兒?”韓樓從自己的思緒裏抽離出來的時候曾莫已經開出了好大一段距離了,而且方向和韓樓的家是正好相反。
韓樓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她疑惑偏頭,曾莫卻緊緊地抿著嘴,韓樓識趣地不再出聲。
車內一片靜謐,韓樓的視線遊走在車外的景上,夜幕漸垂,車窗上窗外的燈光漸漸暗淡下去,越來越清晰的卻是曾莫那堅毅的側臉。
“還有多久?”韓樓忍不住輕聲詢問,她現在已經不關心還有多久到自己家了,她隻想知道曾莫要帶她去哪裏。
“一會兒。”曾莫清冷地回答。韓樓點點頭,轉過頭去看車窗,準確地說,是看曾莫。
曾經她不止一次想象過曾莫成長之後的樣子,一直都認為就算是外表成熟了,骨子裏的頑劣也不會改變。
現在長大的曾莫就在她的麵前,她卻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想的一樣。
“你現在還好嗎?”韓樓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情問出這句話,她隻是覺得需要說些什麼來緩解下車內沉默得過分的氣氛。
“好。”曾莫沒有猶豫地回答。
好嗎?曾莫在心裏問自己,如果事業有成,佳人在側算是好的話,那他也確實是好了......吧。
每次和韓樓單獨相處的時候,曾莫總是覺得自己手腳都沒有地方放,可是那種無措又不能像以前一樣隨意地表達出來。
“你和何蜀西......很熟?”沉默了很久,曾莫忽然開口問。
他在之前就想問了,隻不過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間,雖然現在也不怎麼合適就對了。
“恩?”韓樓一愣,沒想到曾莫會問出這麼一句,況且這句話之前自己不是回答過他嗎?“沒有很熟,他有時候會來我這裏喝喝酒什麼的。”
韓樓小心地回答,盡量把自己和何蜀西的關係撇的幹淨,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但是她不想因為自己的表達不清而讓曾莫誤會自己和何蜀西有點什麼。
“去你那裏喝酒?什麼時候開始的?”曾莫盡職盡責地開始盤問,渾然不覺自己此時像一個多疑的丈夫。
“啊?”曾莫一連串的問題讓韓樓措手不及,磕磕絆絆地回答,“不是,我也忘記了,大概是亡語剛開的時候就來了。他每次來就喝喝酒,然後和店裏的男孩子說說話什麼的。”
聽到從亡語剛開的時候就去的那句話時,曾莫的臉明顯地陰鶩了一下,但聽到後麵的隻是和店裏男孩子說話,臉色緩和了一些,還好隻是和男孩子說話,要是總是纏著韓樓,他這時候非衝過去撕了他的嘴不可。
好吧,顯然他不會那麼做,但是該給的教訓還是會給的。
韓樓看曾莫的表情變來變去,有點摸不著頭腦,“怎麼了?”韓樓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小心翼翼的表情了,曾莫察覺到她的試探,急忙收斂了自己外露的心情。
“沒什麼,許漾回來了吧?”曾莫故作輕鬆地問道。
“恩,才回來沒多久,還說找個時間讓我們聚一聚。”提到許漾,韓樓的表情明顯活躍起來,眼睛裏添了些快樂的光彩。
她和許漾有過一段嗎?雖然知道這樣的想法很荒唐,可是曾莫抑製不了這樣的想法往上冒。許漾那樣的人,沒人可以拒絕她吧。
“恩,行啊。”曾莫隻是笑了笑,將那些翻湧的情緒壓在心底,不管她和許漾有沒有過,都不是自己應該管的事了。
曾莫難得笑,但是在韓樓麵前總是克製不了自己嘴角揚起的弧度,不論是開心還是難受,他不想對韓樓板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