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莫說完之後何蜀西沒有立即回話,向子敬也不好插嘴,大廳裏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曾莫還是一動不動緊盯著何蜀西,何蜀西卻在看了曾莫一眼之後看向向子敬,向子敬隻在關切地望著曾莫,所以誰都沒有注意到別人注意自己的眼神。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同理可得?他把自己和韓樓同理可得?向子敬本來還很開心的情緒一下子有些失落,他本以為自己就算是不能取締韓樓的位置,但是在曾莫心裏自己應該也已經成了另外一個不可替代的存在。
可是剛剛他的話,好像不是那樣?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是古人流傳下來的一句話,曾莫是真的不懂,還是在努力求全?
“我知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但是我隻求保他倆周全,我們開門見山地說,等半個月之後,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以後你不要招惹韓樓,如果要對付我,盡管衝我來。”曾莫接著說。
何蜀西麵色未變,倒是向子敬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定格在堅定。
“好,”沉默了半晌,何蜀西總算是再次開口,“我答應你也可以,但是你要知道,最後的留與走,還是在向子敬手上。”
“我當然知道。”曾莫冷聲回答,他怎麼會不清楚這個道理,就是擔心向子敬被何蜀西單方麵的假設欺騙,所以他才要跟著過來解釋清楚情況,和何蜀西談好條件。
“子敬,我半個月後來接你。”既然想說的話已經說完,曾莫也不會在何蜀西的地方久待,叮囑了向子敬一句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向子敬看著曾莫走出去的背影,沒有一絲的猶豫,或者一秒的回頭,他沉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回來這麼晚,我都坐了幾個小時了。”何蜀西再開口卻像是情人之間簡單的抱怨,聲音暖人,麵色溫柔。
向子敬卻不吃這一套,“我去洗了睡了,晚安。”說完,也不管何蜀西變了的臉色,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何蜀西在外麵暗自咬牙,曾莫,總有一天我會讓向子敬離開你的。
曾莫從何家出來,並沒有急著回去,反而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溜達著,他不想回去,他知道韓樓還沒有睡。
現在最自在的就是在外麵兜風,不用去想任何別的事情,不用去擔心別人的想法,不用去為別人的情緒埋單。
可是當一切回到現實,他就知道,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該弄清楚還是要弄清楚。
其實一開始就和韓樓已經說好了,他現在過不去的隻是自己的那一道心理防線,他對韓樓還是有掛念的,而且那掛念已經明顯地超出了朋友的範圍。
偏偏這又是他無法控製的,隻能任由這種情緒發展,是他自己舍不得,可是他卻一直認為是命運讓他舍不得。
夜已經很深了,涼意陣陣,曾莫攏了攏自己的領口,準備兜回家。
曾莫出去後幾分鍾,韓樓就從裏麵出來了。
韓樓是突然想起來自己有點東西還要請教曾莫,聽到外麵沒動靜了才出來的,誰知道人都不在家了,桌上擺著的是還沒有吃完的外賣和一些紙盒。
大概是送向子敬去了。這麼想著的韓樓決定自食其力,去了曾莫書房準備找些資料,曾莫的書房不大,但是塞的很滿,要找點啥其實是很難的。
韓樓一轉身就會碰倒一堆書,所以幾個轉身下來,原本就雜亂的書變得更加雜亂,韓樓有些發愁,這麼多書幫他整理完都要到明天了,還怎麼找自己要的東西啊。
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韓樓幹脆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坐著,身邊的書一本一本翻看過去,萬一運氣好就找到了呢?
曾莫回家時看到的就是韓樓坐在一堆書裏,翻看著不知道什麼書,看那表情,很是津津有味。
“韓樓?你要找什麼嗎?”曾莫走過去,問坐著的韓樓。
韓樓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書裏,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直到曾莫走到自己麵前,她才知道曾莫回來了。
“你嚇了我一跳,進門幹嘛不出聲啊。”韓樓被突然就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曾莫有點生氣,話管不住就流出了自己的嘴巴。
“我說了啊,你沒聽到嘛,怪我哦。”曾莫有點委屈,故意嗲著聲音說。
韓樓受不了地抖抖手臂,“對了你要是有時間收收這些書吧,我剛找書都弄散了。”
曾莫看了看滿地的書,沒有哪一本逃過一劫,“還好還好,過幾天我再收。”曾莫擺擺手,示意沒事,自己的書向來都是放哪裏就放在哪裏了,指望自己收書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