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走?”曾莫走過去看著堯顏,不算溫和地開口,本來他對堯顏就沒有什麼好感,確定堯顏做了那樣的事之後就更沒有好感了,他不喜歡工於心計的女人,一直都是。
堯顏不知道是沒有察覺到他的冷淡,還是察覺了又裝作不知道,總之她沒有扭頭就走,反而是湊了上去,“我就是想問下,最後你們的決定。”
曾莫沒有立刻回答她,反而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表情很是讓人沉思。
堯顏沒有見過曾莫這樣的表情,剛剛自己的話哪裏有什麼疏漏的地方嗎?還是自己最開始的猜測是錯的,曾莫其實早就知道策劃的事了,隻不過是礙於麵子,或者是看在韓樓的麵子上才沒有說?
越想越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很是可笑,但是問到一半又跑才是明顯的心虛,在走與留之間,堯顏在短短的時間裏想了很多,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站在那裏。
“堯顏,你想聽實話還是想聽我安慰?”過了一會兒,曾莫問出這麼一句。
堯顏一愣,沒有出聲,這是什麼意思,曾莫的問話代表著什麼?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真的在關心自己?
這些疑問閃過腦袋,堯顏勉強地笑著,“我隻是想知道結果而已。”
曾莫像是意料之中地笑了笑,然後頭一次在堯顏麵前笑出來,“最終用的不是你的。”
堯顏失望之餘又有些鬆了一口氣,沒用的話自己反而更加安心吧,話是這麼說,但是心裏還是有些失落的,畢竟這是一次很難得的機會,而自己就這麼白白地浪費了。
曾莫話似乎沒有說完,堯顏在鬆氣之後又提起心來,“還有什麼事?”
曾莫看著堯顏似笑非笑地問,“你知道我們不采用的原因嗎?”
堯顏語塞,不懂曾莫的意思,但是又不敢隨便回答,隻能低下頭,掩住自己心虛的表情,聲音問的有點小,“我不知道。”
曾莫沒有再看她,轉了個身像是要往前走,堯顏往後撤了一步,像是要給他讓路。曾莫在經過堯顏身邊的時候,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因為那不是你的。”
曾莫一向都是不愛給人臉色看的,但是今天他承認他有點衝動了。堯顏的行為遠遠超出了他的接受範圍。
那份策劃一直都在自己的家裏,堯顏能夠拿到隻能說明她是偷偷溜進自己家拿的,而她不可能不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家,所以堯顏就是在明知道是自己家且自己不在家的情況下拿了自己的東西,不對,是偷。
曾莫有多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他對堯顏隻有厭惡和嫌棄。
堯顏聽到曾莫這麼說,心涼了大半截,曾莫這麼說的話一定就是知道了,知道是自己拿了他的策劃,是自己偷偷溜進他的家,可是她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束,幾乎是垂死掙紮般,她顫抖著嘴唇開口,“您聽我說,我可以解釋。”
“不用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和韓樓說吧。”曾莫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留堯顏一個人站在原地,無助又孤獨。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選錯了路,可是這次她發現她錯了,或許自己最開始答應去拿那份文件就是錯的。
現在好了,非但沒有完成金主交代的任務,反而讓曾莫討厭自己了,換誰誰心裏都不會有多舒服。
曾莫大步離開,走得很是決絕,一開始他不確定的時候也想給堯顏一個機會,畢竟堯顏的辦事能力在那裏,撇開其他所有,她是個不錯的職員,隻不過被教唆偷東西這種事,在確認之後隻會讓曾莫開始對她的人品產生懷疑。
他在憤懣的時候其實是有些可惜的,畢竟好好的一個人才又折了。
堯顏無神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看著周圍同事關切的眼神,忽然覺得他們都是在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她知道這是她的無理取鬧,但是她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剛想發火說不要再看她,她驀地看到桌子上一個淡色的信封,心神一凜,她知道那是什麼,每次金主給她下任務的時候要麼是通過別的人,要麼就是這樣的信封,剛剛才被曾莫發現了那樣的事情,現在又來這麼一出,她幾乎就要懷疑那個所謂的金主就是公司裏某個想要對付她的小人了。
她一把抓過信封,使勁兒揉了揉,似乎想要把它扔在垃圾筒裏,然而最後還是慢慢撫平了信封,拿出裏麵的信。
堯顏粗略地瀏覽了一遍,微微鬆了口氣,還好,這次隻是讓她拍一些曾莫和韓樓在一起出入時的圖片,不是什麼偷雞摸狗的事,雖然偷拍也不怎麼光彩就對了,但是總好過溜進別人家裏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