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樓辭職是勢在必行的了，自己也沒有什麼理由放她離開，最重要的是，現在他也不可能繼續把她留在這裏。
她繼續留在這裏，不管對誰都是一種無形的折磨。
所謂的多搞定一個客戶，不過是他的氣話而已，現在市麵上能被拉攏過來的客戶都被拉攏過來了，剩下的就都是想何蜀西那一類人了，拉自己的對手做夥伴？那是不可能的事。
曾莫一邊想著一邊覺得很不可理喻，自己當時究竟是用怎樣的心情去給她那樣的挑戰的？
可是現在要收回話，會不會有點慫？
他承認他在想著毫不相幹的事，但是他沒有辦法去想關於韓樓的去留的事。
韓樓坐立難安，總算是熬到了下班，頭一次沒有和向子敬還有曾莫打招呼，到了點就立馬收拾東西走人了。
向子敬在後麵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的曾莫，猶豫了一下還是湊上去說，“你和韓樓怎麼了，突然生這麼大的氣？”
曾莫抬眼看了看滿臉關心的向子敬，有點無奈。
他從來沒有韓樓是他情敵的自覺，總是處處為韓樓關心詢問，好吧，其實是關心他，但是......曾莫看著向子敬大度的樣子，莫名想到以前韓樓和蔣欣之間的事，一對比下來，向子敬的好就更加突出。
“沒什麼大事，早就該這樣了。”曾莫擺擺手，示意沒什麼事，讓向子敬不要擔心，“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處理好我的事情，做好我的‘賢內助’。”
曾莫說到後一句的時候，甚至還笑了笑，哪裏還有剛剛半分生氣的樣子。向子敬弄不懂他笑的真假，但是這模樣明顯就是不想讓他再追問，他也就自覺地不再說話。
韓樓提著包直接衝進了亡語，許漾難得地坐在吧台後，看韓樓怒氣衝衝的模樣，眼角上挑，很是有興趣。
“怎麼了？這麼生氣？”許漾給韓樓端了一杯果汁，遞給韓樓的時候笑著說。關心當然是有的，可是調侃也不少。
韓樓接過果汁，猛地喝了一大口，結果毫不意外被嗆到。她把玻璃杯放在吧台上，捂住嘴巴猛咳。
許漾看不下去了，伸手在背後幫她順了順氣。
“曾莫他居然敢吼我。”這是韓樓平靜下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許漾一聽有點無語，“曾莫吼你怎麼了，他是你上司，開除你都沒關係。”
“那他直接開除我啊！”韓樓越說越氣，“我去辭職，他非說我再拉到一個客戶他才肯同意。”
許漾沉默聽著，沒有即時回話。
“誰不知道這一片除了跟他作對的就是跟他合作的，我去哪裏拉。”韓樓是知道現在這邊的情勢的，說的很氣憤。
“那就去拉和他作對的啊。”許漾說的很輕鬆。
和他作對的？都和他作對了誰還會和他合作？
韓樓不是很理解，也沒有抱很大的希望，“姐大，你認不認識啥有錢人介紹一個給我啊，我找不到。”
許漾總算是知道韓樓的來意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我說怎麼今天來的這麼早呐。”
許漾還有時間調侃韓樓，韓樓急得不行，“姐大，我是真的找不到人了。”
其實比起這個，許漾更加關心的是韓樓說的曾莫吼她的事情。
“你說曾莫吼你，他怎麼吼你了？”許漾示意韓樓稍安勿躁，冷靜地問韓樓。
“他說我還真把自己當什麼了。”不說還好，一說韓樓更氣，真把自己當什麼了？是他把自己當什麼了吧。
許漾聽到韓樓的話也是很驚訝，曾莫不像是會說這話的人，但是韓樓也不是說謊的人，難道曾莫現在已經變成這樣了嗎？
“客戶的事我來幫你想辦法，你先和你的下家商量好吧。”
許漾這麼一說，韓樓才想起來秦天易那邊還在等自己的回複，點點頭，又喝了杯果汁，才和許漾告別。
韓樓走後，許漾一個人沉默了很久，在她的印象裏，沒有誰比韓樓和曾莫更加合適。
曾莫的包容，韓樓偶爾的任性，每次她看到他們的時候就會想所謂甜蜜也不過如此了。可是沒想到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那麼短暫。
許漾都沒有什麼機會勸他們和好。然後兩人就像說好了一樣，韓樓在的時候，曾莫絕對不會出現，曾莫偶爾來的時候恰好韓樓又有事。
兩個人一錯過就是三年多。
到大四的時候，她攛掇杜雨他們把曾莫叫出來，又拖住了韓樓，原本以為兩個人有什麼誤會過了這麼久也就放下了，說不定可以重新開始，沒想到還是讓他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