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的冬季是寒冷的,呼呼的北風刮過,如冰冷的尖刀,直刺到臉上,相信,這應該是冬季裏最寒冷的時節。
誌豪猛地坐起來,身體裏的燥熱,讓誌豪產生了這樣的想法:衝到外麵,甩掉衣服,在寒冷刺骨的黑夜裏,瘋狂的奔跑,如脫韁的野馬,在無邊無際的黑夜裏奔跑,這樣,才能讓身體深處的燥熱,得到有效降溫。
誌豪知道,即使自己這一路狂奔下來,但依然不能稍減……
誌豪懵懵懂懂,如果此時誌豪有心情去照一下鏡子的話,一定發現,臉已經脹得通紅,一雙眼睛裏,幾乎能冒出火來,將自己熊熊點燃了……
誌豪忍受著烈火衝蕩,聽著隔壁致命的水流聲,已經神使鬼差地坐在床邊,鞋已經穿在了腳上,一個整裝待發的狀態,對,現在就過去,再不能有片刻等待。
誌豪突然聽得水流聲戛然而止。沒有了水流聲,應該是一個什麼情景?
雅麗在鏡子前,展示自己的身體嗎?朦朦朧朧的水霧,倩影自憐,婉轉顧盼嗎?或許可以擦幹淨鏡子,纖毫畢現,焦點展露,水靈靈的嬌媚伊人……
誌豪再不能久候,不能在這裏空耗時日,再不行動,便是十足的傻瓜。不解風情,連網絡紅人鳳姐都不會看上誌豪了。
誌豪的腳步急迫而沉重,往日的輕靈與矯健蕩然無存,跌跌撞撞,磕磕絆絆,誌豪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已經在雅麗的門前。
屋門緊緊閉著,誌豪沒有任何猶豫,抬手敲門。
片刻後,有了動靜,雅麗低低的聲音,隔著門縫,誌豪依然聽得清清楚楚,“自己不是有房卡嗎……?”
誌豪急忙回屋取了房卡,房門打開的時候,橘黃的壁燈,朦朦朧朧的溫暖色調,雅麗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裏……
房門清脆的一聲哢嗒,關上了……
如果評價誌豪的持久力,當以萬米運動員為計,毫不為過。可惜今晚,誌豪僅僅跑出不到千米,已經氣喘籲籲,揮汗如雨,衝刺得太猛烈了,再向前衝刺半米都不行,誌豪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隻看到了藍藍的天上,飄著朵朵白雲,白雲在隨風飄散。
雅麗幽然望著屋頂,臉上的紅暈越發鮮豔,身上的誌豪,卻越發顯得沉重了。
稍稍平靜,雅麗淡淡一笑,“你累了,回屋睡覺去吧。”
誌豪尷尬一笑,起身穿衣回屋了。
有些過於瘋狂了,誌豪暗暗一笑。這段時間的憋屈,憋屈得久了,也許是這般狂熱吧。
同時,誌豪產生出一絲懊悔,不管與雅麗是什麼關係,總不能這樣不管不顧,隻想著自己,不想著別人,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憐香惜玉都談不上,那樣的勢頭,雅麗能有什麼感覺?不就是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嗎?
有些過分了,誌豪在自責,可那個瘋狂的時候,能想到這些嗎?誌豪暗暗一聲苦笑,習慣性的動作,將書又拿了起來,剛剛翻開,手機響了。
誌豪收到一條短信。
誌豪在郊縣這些天來,過的是清心寡欲的生活,幾乎與外界隔絕,電話很少打,偶爾與柔玉或者雪婷互發短信,以通消息。
柔玉昨天告訴誌豪,她已經放假,新房的裝修漸進尾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驅車過來看誌豪,誌豪忙回信製止。誌豪的理由是,這段時間靜心讀書,別過來打擾自己的清淨,柔玉回信數落了誌豪一通。這讓誌豪隱隱覺得不安,說不定這個妹妹什麼時候心血來潮跑過來,自己又不免滿臉陪笑數日,才能平息柔玉妹妹的心中怒火。
雪婷的短信更有新意。雪婷馬上就要放假了,爭取在喬遷之喜前,與大家相會。誌豪的回信表達了熱烈的歡迎,如果雪婷能在搬家之前過來,那麼這姐仨相聚在新房子裏,不知道是怎樣一個其樂融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