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雅間裏,隔音效果特別好,安安靜靜,外麵的喧鬧,在這裏都不複存在,這是個相對僻靜的環境,仿佛與世隔絕。
倆人對麵而坐,一人相當平靜,一人略顯激動。
曹總絕對不是在開玩笑,曹總的語氣是莊重的,激動的情緒,多年社交場上摸爬滾打的豐富經驗都不能掩飾。
這同時驗證了誌豪這些天來的疑惑,雅麗絕對神秘地消失了,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地消失了,至於消失的原因,誌豪甚至十能猜出幾分。
曹總看著誌豪,等著誌豪回答。誌豪同樣看著曹總,很堅定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一時間,雅間裏靜極了,誌豪能聽到曹總微微粗重的呼吸,外麵隱隱約約傳來了酗酒者的胡言狂語。
二人對視著,眼光不閃不避,仿佛能從彼此的眼睛裏,讀懂相關的信息,信息的關鍵指向,還是雅麗,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一個性感繚繞的女人。
許久,曹總才對誌豪緩緩說道,“雅麗走了……”
語氣沉痛,誌豪聽著都為之動容。
誌豪默默無語,端起眼前的酒杯,也不邀請曹總,一個人默默地喝幹了。
又是長時間的靜默,曹總大會上的口若懸河不見了,誌豪受傷後的沉默寡言,更表現得淋漓盡致。
曹總又給誌豪倒上,將自己的杯裏添滿白酒,也不就著盤裏的幹果,低著頭,倆人喝開了悶酒。
又一杯下肚。
悄無聲息,也該有點兒響動了,靜悄悄的,仿佛於寂靜處,豁然將起風波,往往會是這樣的情形,正如於平靜處起風雷的說教。
曹總突然站起來,拿起酒瓶,仰脖猛喝兩口,一臉酒氣,都衝到了誌豪的脖子裏,連說話的聲調,都提高了八度,“你知道嗎?雅麗進公司的時候,才21歲……”
曹總又坐下了,依舊喃喃念道,“21歲,21歲……”
誌豪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知道此時該安慰曹總,還是做點兒其他什麼,隻默默陪著曹總,充其量,充當著一個忠實的聽眾而已。
曹總卻不再多言了。
於是二人繼續喝悶酒,不多時,曹總一瓶白酒已經喝幹,誌豪的一瓶紅酒,也剩瓶底了。
曹總晃晃悠悠站起來,要喊服務員上酒,誌豪急忙站起來勸阻,“曹總,不能再喝了。”
“你滾開,別管我!”曹總甩了下誌豪,又頹然坐下,瞪著誌豪,還在念叨著,“你滾…,你滾……”
誌豪明白,曹總已經知道自己和雅麗的關係了,雅麗的出走,一定與此有關。
一陣陣酒氣直往上躥,誌豪眼睛模糊了一下,不是喝酒的狀態,的確不是,如果換了先前,這點兒酒算什麼,對於誌豪來講一點兒反應都應該沒有。
誌豪覺得身子發虛。
誌豪其實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身子發虛,還是心裏發虛,理論上講,是自己冒犯了曹總,這是毫無疑問的。
誌豪默默看著曹總,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等著別人的發落,的確有這樣的感覺。我們姑且不論誌豪有沒有男子的剛陽之氣,先認定誌豪為謙虛忍讓,這樣的理解,便於故事的繼續發展,與誌豪忍讓謙遜的性格相符。
曹總終於開了口,說得一發不可收拾,“誌豪,你是我…,最器重的員工,我拿兄弟一樣待你,可你做的事,讓哥哥…,惡心!”
誌豪默默無語,承受著曹總的指責。
“朋友妻,不可欺!你連老總的女人…,也敢上,真時色膽包天!”曹總越說越來氣,“哥哥一直…,覺得你厚道,穩重,背地裏卻幹出…,這樣偷雞摸狗…,的事!”
這樣的話,是帶著汙辱性的,誌豪隱隱覺得氣血上揚,臉憋得通紅。
誌豪定了定神,仍然平平靜靜坐著,心裏默默忍著,忍受著曹總的責罵,或許曹總的發泄,是這一事件的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