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誌豪和柔玉對麵而坐,都默默看著對方,誌豪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剛剛才將柔玉勸得止住悲聲,誌豪覺得非常不容易。
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了,都在不言之中,誌豪默默拉起柔玉的手,半晌低低說了聲,“吃點兒東西吧,怎麼也得吃東西啊。”
柔玉乖巧地點了下頭,誌豪剝開一塊小餅,這是柔玉平時愛吃的小吃,慢慢遞到柔玉口中,柔玉含在口中慢慢的嚼,好容易吃下一塊,誌豪將第二塊喂到柔玉嘴裏的時候,柔玉搖了搖頭,奈何誌豪關切的眼神,柔玉隻好在嘴裏慢慢地嚼著,卻味同嚼蠟。
“喝點兒水,別咽著。”誌豪打開一瓶水,遞到柔玉手裏。
這是柔玉一天來第一次吃的東西,不管是早飯還是午餐,總歸是吃了點兒,讓誌豪稍稍心安。可誌豪又吃了什麼呢?見柔玉是這樣的狀態,誌豪一樣吃不下東西,隻是默默喝了口水。
誌豪看著柔玉發幹的嘴唇,心疼不已。
半晌,柔玉低低問誌豪,“你說,老爸真的沒事嗎?”
“嗯,肯定沒事。”誌豪點點頭,“龍先生多少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相信這一次,肯定沒什麼的。”
“那老爸為什麼還要讓我們走得遠遠的呢?”
“龍先生可能要做什麼事,擔心我們在身邊,讓龍先生礙手礙腳。”誌豪隻能編造這樣的理由,來寬慰柔玉。
“可能是這樣吧。”柔玉點點頭,依然一臉不快。
停頓了一會兒,柔玉慢慢掏出手機,正要開機,誌豪伸手按在柔玉手上,“你睡覺的時候,我已經打過了。”
“老爸說什麼?”柔玉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亮。
“龍先生,關機。”誌豪急忙補充了一句,還是剛才的那句話,“估計龍先生不想讓我們擔心,怕我們礙手礙腳,才關了機。”
柔玉默然無語。
“別擔心了,我們先在外麵躲一段時間,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回去。”
“嗯。”柔玉點了點頭,默默看著誌豪,現在隻有誌豪才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了。
列車還在呼嘯著向前開著,單調而枯燥的聲音,如敲打在兩個人心上一樣,好難熬的時間。
陳中和的書房裏,胡百強和杜方明傍晚的時候過來了,三人再次聚在一起。
“怎麼樣,有消息了嗎?”胡百強關切地問。
“還沒有呢。”陳中和依然一臉不快,“弟兄們追出去半天了,還有幾個弟兄,已經到了機場,正在等晚上的航班。”
“小鎮子裏也有機場嗎?”
“哪裏。”陳中和一聲苦笑,“都是返回市裏,然後去的機場,那小破鎮子,能有機場啊?”
“有幾點的航班?”杜方明問。
“兩小時後。”陳中和應了一聲,依然顯得非常焦急。
“來來來,中和,放鬆點兒。”胡百強朗聲一笑,“方明老說你做事踏實認真,有的弟兄還不服,今天看來,都開始較真了。”
“大哥交代的事,沒做好,我心裏不踏實。”陳中和淺淺一笑,臉上總算是露出了點兒笑容。
“我和方明都到你家了,怎麼,不把你珍藏的上等洋酒拿出來,招待我們一下啊?”胡百強笑道。
“那我去吩咐廚子,準備兩小菜。”
“這還差不多,今天高興,我們哥仨喝兩杯。”
陳中和命人取來兩瓶20年藏的XO,胡百強拿起一瓶看了看,又笑了笑,“老外這玩意兒,還是喝不慣,算了,中和,你還是藏著吧,喝我們國產的酒。”
“那就來茅台,還是五糧液?我這裏好酒多的是。”陳中和一臉得意。說到喝酒,陳中和當然是興奮的,幫裏的弟兄都知道,陳中和好的就是這一口。
“還是來五糧液吧。”杜方明笑道,“茅台假的多。”
“方明,我這可是真材實料的茅台,都放了十年以上了。”陳中和笑起來,“今天我說了算,就喝茅台,真正的貴州茅台,一點兒都不摻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