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定有人,即使沒有一點兒聲息,誌豪一樣能感覺出來,誌豪分明已經聽到了那細若遊絲的呼吸,靜如止水的心跳,誌豪一個羽翼動作,柔玉機靈地躲在了誌豪身後,完完全全在誌豪的護佑之下。
柔玉知道,房間裏是不可能有人的,邸立春告訴過柔玉,房卡隻有一張,再沒有人能打開這個房間,服務員過來打掃衛生收拾房間,一樣必須征得柔玉的同意,否則絕不允許進入房間,即使給他們房卡,他們也不敢開門。
柔玉從誌豪的神態中看了出來,房間裏一定有人,要不誌豪不會有這樣的反應,或許凶險就在眼前,否則不會引起誌豪的警覺,柔玉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房間裏仍然無聲無息,或許是自己多慮,誌豪暗暗想到,如果真的有人,是友也未可知,縱然是敵,又當如何,以自己現在的身手,又奈我何?隻是柔玉……,誌豪定了下神,豪氣衝天而起。
誌豪回頭看了眼柔玉,這個眼神柔玉自然明白,乖巧地點了下頭,躲在邊上不動了。誌豪接過房卡,在門把手邊上輕輕一劃,輕輕擰了下把手,門輕輕開了,隨後慢慢向後轉動,直至哢嗒一聲,觸及牆角的門碰之上。
房門大開。
誌豪貼身牆壁,沒有冒然進入,這樣的小心依然是必須的,如果是敵,對方突然出手,或刀或槍,還不能傷及誌豪半分,最起碼暫時是安全的。
房間裏依然沒有動靜,誌豪麵無表情貼著牆壁,房間裏有兩個人,誌豪已經從呼吸之聲判斷得清清楚楚,似乎是曾經見過麵的聲息,陌生又帶著幾分熟悉。
走廊裏沒有一個人,靜悄悄的,時間仿佛漸漸停滯,又仿佛伴隨著寂靜無聲默默流逝,誌豪不驕不躁,這本不是急躁的事,也用不著急躁,大不了一走了之,誌豪的心態很好。
或許想幹點兒什麼事人,需要這樣的心態,這沒有什麼樣令人奇怪的東西,處雷霆而不驚懼,履水火如平地。
如果是友,當是老朋友的聚首,如果的敵,當大大方方的麵對,即便這次走脫,可能還有下次,那就坦然處之,更何況誰傷害誰還不一定呢?。
誌豪意念暗暗集中,守住要害之處,驟然間渾身如鐵打鋼鑄一般,正要堂堂正正進屋,聽得房間裏慢悠悠卻很堅定的聲音傳了出來,“張誌豪,我們想見見你。”
沒有多少熱情,也沒有多少惡意。
果然是他們倆,誌豪冷冷一笑,這白虎幫派來的殺手,簡直陰魂不散,自己逃到哪裏,他們追到哪裏啊,倒看看他們有多少手段?。
同時誌豪的心裏突然冒出一個詞:光明磊落。這兩個殺手身上,似乎蘊含了這樣的品質。
他們作為殺手,從來沒有偷襲過自己,即便是那次大街上異常凶猛的一刀,也是堂堂正正,攻擊的是正麵,沒有在背後下手。或許他們有非常多的下手機會,完全沒有必要和自己進行一場光明正大的決鬥。
誌豪的眼神掃過窗外,一輛沙漠越野正停在自己黑色奧迪旁邊,大意了,剛才回來的時候,沒有留意那裏,誌豪暗暗自責,微微一笑,看了眼柔玉,眼神裏包含的東西柔玉自然能明白,柔玉點點頭。
誌豪大大方方進入房間。
房間裏,兩位殺手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
不速之客,不請自到,這般安然,這般氣定神閑。臉上的表情,與剛才那句話同出一轍,沒有熱情,也沒有惡意,平平淡淡,如曾經見過一麵的人,如今仍然陌生,比陌生似乎要強上那麼一點點,畢竟曾經照麵。
他們的手上空空如也,正如誌豪的想像,沒有武器,如果此時他們想出手的話,隻能是赤手相搏,這樣的話誌豪更是無所畏懼。
看現在的情形,二人根本沒有一點兒出手的意思,隻是看著誌豪,比第一次見麵時的眼神,稍稍緩和了許多,眼睛裏的冷意,最起碼要高出4~5度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