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成會談也行,調解也罷,如今陷入了僵局,雙方都在沉默,都不說話,那麼作為第三方的調解人,還能說什麼好呢?柔玉稍顯尷尬,忍不住看了眼誌豪道,“張副總,你是不是該說兩句啊?”
不軟不硬的話,略帶著點兒祈求,誌豪顯然能聽出絲絲抱怨,帶著別樣的幽怨,夾雜著溫柔的氣息在裏麵。
誌豪微微一笑,以極其平和的態度開言,“這樣的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自古以來就沒有定論,好在兩位還給我和玉兒總經理麵子,沒有直當對麵地吵起來,這一點,在下表示感謝。”
這話說得,不鹹不淡,仿佛與今晚談話的內容,一點兒都不著邊際,柔玉正要偷偷白誌豪一眼,聽得誌豪繼續說道,“玉兒總經理說得對,和氣生財,萬事以和為貴,我們何不化幹戈為玉帛,一心一意地賺錢呢?與錢過不去,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誌豪還要將這不痛不癢的話繼續下去,卻被鄔振國更加不痛不癢的話打斷了。
誌豪的話被打斷,相信此時的誌豪不應該產生一絲怨憤的情緒,我們可以想一想啊,誌豪和柔玉來到這個城市才多長時間,樹立了多少威望,別人不把他放在眼裏,自然在情理之中,更何況正在得意之中的鄔振國呢,沒把誌豪和柔玉轟出去,已經相當給麵子了。
鄔振國看著誌豪和柔玉淡淡一笑,“汪文清老大不知道到哪裏逍遙快活了,打電話還在關機。”言下之意,這裏不是你們小夥子小丫頭談話的地方,如果汪文清出麵嘛,我鄔振國或許會給他三分薄麵。
誌豪更是暗暗一笑,看此時的情景,即便汪文清出麵,鄔振國未必也肯給麵子,怪不得汪文清要躲得遠遠的,將自己置身事外,派我和柔玉出麵呢?薑還是老的辣,老江湖啊,不得不佩服得五體投地。
“汪先生最近有事出門了,大宇這裏由我們全權負責。”誌豪平平靜靜的語氣,不急不躁。
“你們……”鄔振國隻低低說出兩個字,便不言語了。
後麵的話,聽都不用聽,已經非常明白地告訴誌豪和柔玉是什麼意思,即使誌豪再愚鈍,同樣能聽出是什麼意思。
誌豪微微一笑,氣定神閑,不亢不卑,“以玉兒總經理和我現在的資曆,當然沒有資格給兩位老大做調解人,但兩位聽明白了,凡事都在一個理字,隻要行得端走的正,不管年齡多大,資曆多淺,關鍵時刻,還是能站出來說話的。”
字正腔圓,有板有眼,有理有據,鄔振國想說兩句什麼,正在遲疑間,聽得這位年紀輕輕的張副總繼續說道,“江湖恩怨,自古紛爭不斷,很難說出誰是誰非。以在下的愚見,拿人的東西,最好給人家還回去,傷了別人,最好去慰問一下,這樣也不失弟兄姐妹的情義……”
沒等誌豪說完,鄔振國顯然已經怒氣不能自製,豁地站了起來,冷冷看著誌豪,“即便汪文清在這裏,也不會這樣和我說話,你小小年紀,口氣倒不小!”
“言語冒犯之處,還請鄔老大多多見諒。”誌豪淺淺一笑,相當客氣。
“汪文清這個老狐狸,處處置身事外,卻拿個小丫頭和毛頭小子來搪塞我。”鄔振國冷冷笑了聲,看著誌豪和柔玉道,“你們這樣說話,不怕得罪人麼?這可不是汪文清的本意。”
誌豪同樣敬以冷冷一笑,平平靜靜的臉上神情凜然,“鄔老大,在下再次聲明一次,我們可以全權代表汪先生,同時我們也聲明,我和玉兒總經理本不想得罪任何人,還是那句話,和氣生財,如果鄔老大認為我們得罪了您,這是誤會。”
“是誤會嗎?”鄔振國一臉冷峻,盯著誌豪,眼睛壓抑著的寒光畢現,這是對敢於挑戰自己權威的年輕人的一個警示。
沒想到誌豪平平和和一笑,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給鄔振國的感覺,更像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生澀,誌豪平平靜靜說道,“大宇現在根本不敢得罪鄔先生,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即便和帝都聯手,也不是昌平的對手,凡事都以實力說話,我們深知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