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覺,與危險程度相輔相成,這是種非常奇妙的敏感,在誌豪身上屢試不爽。
就說在今晚,李曉鵬的手搭在了誌豪肩頭,誌豪才感覺出來,是因為危險不存在,誌豪超乎常人的敏感,自然能分得清這些細微之處,說出來都有些邪乎。
或許,因為剛才的悲痛。
眼前,誌豪雖然一驚,又馬上鎮定下來,一點兒警覺都沒有了。
沒有了警覺便沒有了緊張,因為沒有任何危險的存在。
如果存在危險,來人必然采取進攻,或者逃避,最起碼躲在暗處放冷槍的做法是可能有的,那樣神不知鬼不覺將問題處理在意外沒有發生之前。
假如那樣的話,誌豪倒有警覺了,是一種無法想象的東西,自從誌豪保護柔玉以來,往往這樣神鬼莫測的敏感伴隨著誌豪,讓誌豪一次次化險為夷。
雪夜中,誌豪看見這道身影,似曾熟悉。一種熟知的氣息,無論身高與站姿,都與某個人極其相似,誌豪忙拉柔玉近前,低低叫了聲,“徐教練。”
誌豪看見,幽暗的雪夜裏,徐東升紅紅的眼睛,漠然中閃現出別樣的光澤,是興奮,也是驚喜。
緊接著,幾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隨即又抱成一團。
“我來看看可龍先生。”徐東升的第一句話,接著,“我知道,誌豪和柔玉一定活著,道上傳言,誌豪被炸死,打死我都不信。”
徐東升說著,一張堅毅的臉上,兩道淚無聲無息流了下來,在幽幽的雪夜裏熠熠生輝。
誌豪的臉,幾乎貼在徐東升臉上,徐東升懷裏的另一半,柔玉在那裏,都是徐東升的愛徒,徐東升攬進懷裏的,是安定和欣慰。
“徐教練,誌豪好好的,玉兒也好好的,好多事還沒有做,不會這樣輕易離開。”誌豪安慰的話,帶著輕鬆,甚至還有笑意,“這個世界多好,龍先生這麼大一片家業,我們還沒有接手呢。”
匆匆離別的淒苦,意想不到重逢的欣喜,隻能在一抱中表達,其餘的話,還說什麼呢?有什麼比平平安安的存在更有價值。徐東升低聲道,“此處不是講話的地方,你倆隨我來。”
車子一前一後,離開這片樹林,消失在茫茫的雪夜中。
“好了,今晚你和柔玉就住這裏吧。”徐東升輕聲道,領誌豪和柔玉上樓。
誌豪發現,這裏已在城市東北郊,遠遠離開了鬧市,與剛才看望龍先生的地方,幾乎在繞城公路上繞了大半個圈。
這是城市與鄉村的延展處,已經上了國道,如果再向前開50多分鍾的車程,就會到到達一個地方,誌豪曾經去過,並長住。郊縣,誌豪在那裏監理過工程,獨當一麵。當然去那個地方,誌豪多數開車走高速,高速上隻需要40分鍾即到,國道,誌豪隻走過那麼一兩次。
一家規模不大的旅館,小三樓,從國道上拐下來,便道上隻開了2分鍾,也就是千米左右的距離。樓後是一處小院,與其他高矮不一的樓房連在一起,在狹窄的小街道上,誌豪跟著徐東升將車開進後院的時候,誌豪小心翼翼,奧迪右側與大門的距離,僅半個拳頭。
三樓,最靠裏的兩個房間,徐東升掏出鑰匙打開了,“這是你倆的房間。”
柔玉微微一笑,“我倆有一間就夠了。”
誌豪也點了點頭,“我和玉兒隻住一間。”
徐東升“哦”了一聲,鎖了一間,誌豪和柔玉進入房間。
條件雖然簡陋,還算潔淨,柔玉舒舒服服坐在鋪上,馬上有了回家的感覺,雖然這裏的環境比起高檔酒店,不知道要差多少倍呢?
“吃過飯了嗎?”徐東升問,帶著兄長或者長輩的關愛。
“吃過了。”誌豪點點頭。
“好了,那就早早歇著吧,不早了。”徐東升低聲道,“有什麼需要的,喊我,我在一樓。”
徐東升正要退出,被柔玉一把拉住,“徐叔叔,如果誌豪和玉兒隻是來這裏睡一覺的話,酒店還沒退呢,有的是睡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