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肯定去了何冬海那裏,誌豪捏著柔玉柔嫩小手的時候,還在這樣想。
何冬海在午睡,卻睡得不踏實。從南壕總部回家,何冬海隨隨便便吃了口午飯,回書房躺在鋪上,本想舒舒服服睡一覺,可怎麼都沒有睡意,半靠在鋪頭上,悠然望著窗外。
表情是悠閑的,可何冬海的內心世界裏,似乎沒有那麼悠然。
張誌豪帶著龍姑娘突然出現在這個城市裏,讓何冬海想到了很多,固然,將紛爭引到這裏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可多少年來道上的潛規則,何冬海不得不謹從。如果有人試圖打破這些規則,必然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這個道理是顯而易見的,何冬海何嚐不清楚。
張誌豪來這個城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何冬海還在猜想,猜想歸猜想,為今之計,隻能等丁三打探消息回來,倆人再商量對策了。
何冬海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萬事董,該招董老弟過來商議一下,不過暫時還用不著,怎麼也得等著丁三探聽回來消息再說,摸不清張誌豪的來意,任何人坐在一起商量,都是紙上談兵。
丁三來到何冬海這裏,直奔書房。
依然是輕輕的敲門,接著推門進去,何冬海自然知道來者必是丁三。
何冬海坐了起來,就要穿鞋下地,丁三笑了笑,“大哥,你就躺在鋪上,我坐你邊上。”
丁三說著,搬了把椅子坐在鋪邊,何冬海隻好坐鋪上,卻沒有躺下來。
“怎麼樣?”何冬海沒有一句客套話,直接進入主題。
“什麼消息都沒有。”丁三搖了搖頭,“張誌豪對來意,隻字未提。”
“隻字未提……?”何冬海看著丁三,有些不解。
“是,隻字未提。”丁三又重複一遍,“大哥,我看他們很輕閑,像是來遊玩訪友的,我還得到一個信息。”
“什麼信息?”何冬海問。
“他倆已經成親了,在一起非常親昵,去吃飯之前,我派手下悄悄查了查他倆的住處,他倆已經住在了一起,情侶間。”
何冬海點點頭,“亂世伉儷,也是段佳話。”
“是啊。”丁三笑了笑,很自然,也有種祝福蕩漾在臉上,“張誌豪和龍柔玉很般配,郎才女貌,天設地造的一對兒。”
何冬海想了想,“兆鵬,作為朋友,你應該送他們一份禮才是,貴重點兒的,必須拿得出去手。”
“明白。”丁三點點頭,“這個,大哥放心,同時也代表了大哥的心意。”
哥倆雖然說著對誌豪和柔玉祝福的話,可心裏都彼此明白,猜想著誌豪此行的目的,隻字未提,就說明打探沒有一點兒結果,沒有結果,多多少少讓何冬海覺得失望。
如果真的來這裏旅遊度假,探親訪友,倒可以讓何冬海放下心來,可何冬海依然不能釋然,張誌豪先前出類拔萃的表現,讓何冬海隱隱覺得,張誌豪絕非常人,絕不會就此沉淪於江湖,做個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
半晌,何冬海說道,臉上既沒有輕鬆之色,也不顯得沉重,“既然他們不說,我們也不便多問,他倆在此期間,我們盡到地主之誼就行了,不可怠慢了他倆。”
“明白。”丁三點點頭,“大哥的意思,按兵不動。”
倆人的談話漸漸輕鬆起來,因為暫時還不必絞盡腦汁想什麼對策,所以才變得這般輕鬆,丁三起身倒了兩杯茶,放在鋪頭櫃上,何冬海在自家兄弟麵前也不必講究,後來舒舒服服靠在鋪頭上,丁三坐在鋪邊,哥倆顯得異常親密。
本來就是相當親密的哥倆,在道上,弟兄之間的情義本來以親密是分不開的,多少年來風雨同舟,才建立起這樣的親密關係,非滄桑巨變所不能動搖。
丁三道,“張誌豪他倆前來,還想找那個孟雪婷。”
“孟雪婷…”何冬海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張誌豪上次前來,就是因為這個孟雪婷,不知道這個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張誌豪逢此大難,他周圍的人,肯定都悄悄隱藏起來了,不可能等著白虎幫拿了做人質。大哥記得不啦,去年猴子又來過一次,想從孟雪婷這裏探聽張誌豪的消息,沒什麼結果,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