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婁正在看電視,見大劉安安靜靜躺著,突然坐了起來,神情漠然,望著窗外,夜黑沉沉的,一片寂靜。
小婁忙關了電視,低低問,“大劉,怎麼了?”
大劉從漠然中回轉過來,默默道,“沒什麼,可能…,沒休息過來。”
“那睡覺吧。”小婁關了燈,悄悄躺下。
大劉也躺了下來,小婁側眼看了眼大劉,屋裏頓然從光亮中暗淡下來,小婁雖看不清楚大劉的臉,依然能感覺到,大劉這次回來,似乎有那麼一點點怪異,或許是連軸轉開車累的,即使鐵打的身子,也架不住這樣折騰。
或許睡一覺就好了,休息過來,自然能恢複體能,還需要安安靜靜的修煉。小婁便不說話,靜靜的夜色中,哥倆意念都微微集中,進入冥想狀態。
大劉的冥想,並沒有意想中的空靈,大劉明明知道這是修煉者的大忌,可意念還是集中不過來。腦海裏,還在執著的掙紮於兩種意識,去…,還是留?
大劉暗暗一聲歎息,無論是去,是留,都是兩難選擇,這中間,根本沒有一條其他路可走。
大劉呆呆望著屋頂,半晌,突然心定。大劉選擇了留,留下來繼續幫誌豪,大劉知道誌豪需要人手,單靠誌豪一己之力,斷難完成那麼多大事。
誌豪對自己有生死之誼,這時候離開誌豪,便失去了兄弟間的情義,稱之為不忠不義。
留下來,同時產生了給誌豪忍麻煩的風險,那麼在危險來臨之前,憑著自己與生俱來的敏感,提前遠走高飛,斷然不會給誌豪帶來任何麻煩。
大劉漸漸心定,更加堅定了留下來的意誌。如果自己帶著小婁不聲不響走了,誌豪會怎麼想?如果誌豪再去尋找自己和小婁,那麼對誌豪的影響更大。大劉知道,依著誌豪那種重情重義的一貫行為,誌豪對自己和小婁的出走不可能不管不顧。
或許,念著往日的情分,還不會對自己和小婁下手。大劉這樣僥幸地想道,可組織下達的死命,他能不遵從嗎?想到這裏,大劉的臉色要暗淡了下來。那個灰衣老者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大劉眼前,特別清晰,往事一幕一幕出現在腦海裏,如過電影一般。
許久,大劉冷峻的臉上,再次出現了新的光澤,或許,自己一路連車都沒有下,餓了的時候,隻是讓弟兄下車去買,沒有留下蹤跡,一時半會還找不到這裏。灰衣老者之所以能找到懸崖絕壁,那是攝魂奪魄刀一路上留下了標記,這是殺手之間特定的聯絡手法,旁人自然不清楚。
自己沒有任何蹤跡留下來,又沒有特意的標記,他又不具備小婁天生的靈識定位,很難找到這裏,想到這裏,大劉心裏稍定。即便,他能找到這裏的時候,大事已定,那時候,該當如何便隨他去了,大不了以死一拚。
想到以死相拚,大劉隱隱覺得心痛,他…,又不是攝魂奪魄刀,畢竟多少年來……。大劉暗暗歎息一聲,無聲無息,卻是沉痛非常。
大劉輾轉反側,一個殺手淡漠的心境,在這個晚上,注定了要起起伏伏,難以平靜,或許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又將是一個燦爛的天空。
誌豪的心境相對大劉來說,要平靜得多。
入睡著,免不了想想心事,這段時間來,誌豪已經養成了臨睡前想心事的習慣,畢竟肩負著青龍會幫主之職,需要靜下來想一想明天要做什麼,有什麼要緊的事,需要明天一睜開眼睛的時候,當緊去處理。
與白虎幫的武鬥,還沒有正式開始,文鬥拉開了序幕。首戰,可以說是成功的,用萬事董的話分析,最起碼讓白虎幫失去了一位通天的能人,相信對白虎幫的影響非常大,據暗查的弟兄回報,白虎幫許多正在上馬的項目,不得不流產。
現在就看鍾先生那裏,如果鍾先生那裏得手,馬上就可以開始新的動作,萬事董那裏已經有了新的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