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號碼沒有接通。
誌豪聽不出是占線還是不在服務區,沒有任何提示,非常突兀,隻是“嘟…嘟…”兩聲,再沒有其他動靜。
誌豪迅速產生了夾著絕望的失望,難道在緊要關頭,連個幫忙的朋友都沒有了嗎?不過,誌豪並沒有放棄,本來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沒有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這裏,關鍵時刻並不能完全靠別人,什麼時候都得靠自己。
可如今這是解決的最好途徑,如果能獲得幫助,事半功倍。誌豪又執著地拔了第二遍,這一次稍好,誌豪聽到了接通的提示音,心頭一喜。
喜悅的同時,依然沒有給誌豪帶來十足的安慰,電話接通一分鍾之久,沒有人接聽,直到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拔……”
誌豪不能放棄,用不著稍後,馬上繼續撥號,當這條路斷了,再想其他辦法,或許還來得及,時間不能耽擱。拔到了第四遍,電話終於接通,當李警官帶著磁性的語言傳到誌豪耳膜之內的時候,誌豪長舒一口氣。
誌豪猛然想起,已然夜深人靜,李警官一定在香甜的睡夢之中,怪不得這麼長時間不接電話,是自己的電話驚擾了李警官的休息,不過非常時期,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幸虧李警官沒有關機。
“誌豪,有事嗎?”李警官平心靜氣。
這話問得過於客套了,如果沒有事,深更半夜會打電話嗎?而且是一遍又一遍的撥叫,鍥而不舍。
誌豪點點頭,雖然電話那邊李警官一定不會看到,誌豪覺得心定了許多,不管能有什麼結果,總比一點兒音訊都沒有的好。
言簡意賅,誌豪幾句話將情形描述得清清楚楚。李警官略一沉吟,“誌豪,你等我的消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發生衝突,後果不堪設想,忍耐。”
電話掛斷,誌豪看了下時間,離警方要求答複的時間,已經過半。
時間非常寶貴,也許這僅僅的剩餘幾分鍾時間,將決定青龍會的生死存亡,誌豪低低對萬事董道,“董大哥,我們需要拖延時間,盡量拖住不讓他們動手。”
萬事董點頭會意,對身後一個弟兄耳邊低低吩咐兩句,洪亮的喊話聲響起。
“警察大哥請稍等,我們這裏的確有些防身的武器,正在整理。請警察大哥給我們10分鍾時間,我們全部找齊,送到院外,然後我們一起出來。警察大哥請請稍等……”
喊話,與剛才警察的喊話如出一轍,類似的語氣與類似的語言組織方法,唯一不同的是,警方要求樓內的人放下武器,放棄抵抗,乖乖接受警方處置;而青龍會的目的在於,盡量拖延時間,期待意料之外的結果發生。
喊話連續三遍,等待警察中止,或同意,或拒絕,不過都不重要,隻要警方不發動攻擊就是眼前的目的,包括警方帶來的民工。
終於一名警察站出來喊話,誌豪從牆體後目不轉睛的觀察,看到這樣一個情形,陳中和與一名警官商量片刻後,讓一名警察站出來回話。
“答應你們的條件,不過隻給10分鍾的時間,10分鍾後不交出武器接受檢查,警方強行進入搜查。”
喊話畢,雙方又進入默然對峙狀態,槍口相對,白虎幫的情形絕對有利,槍口四周朝裏,占盡優勢,青龍會呢,陷入包圍之中,比鄉村酒家的那次還要被動,槍口之下,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
時間在默默過去,誌豪緊緊盯著手機,等著來電的同時,在看時間,目不轉睛,手機默默無聲。如果誌豪手頭是一塊懷表的話,即使秒針輕微走動的聲音,在誌豪聽起來,喀嚓…喀嚓…,就像鋼銼銼在心尖一般,特別清晰,更不必說誌豪如此靈敏的聽力。
暗夜,靜謐。
誌豪的心頭越來越緊,隨著約定時間的臨近,誌豪感覺到自己心跳快了起來,不是急加速的那種,是非常平穩的上升,漸漸加快,沉悶有力的心跳聲,誌豪能明顯感覺到衝擊著胸膛,仿佛要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