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老先生卻笑眯眯道,“黑衣老兒,你怎麼知道是老朽出手了?”
黑衣老者哼了一聲,“攝魂奪魄刀已死,這世上還有誰能敵得住老夫的移神之法,不是你藍衣老鬼,又能是何人?”
歐陽老先生哈哈一聲大笑,“想不到多年之後,老兒你的功力又有精進,可喜可賀。老朽閑居深山,深入簡出,功力荒廢,自愧不如。”
黑衣老者沒好氣道,“藍衣老鬼莫要在此打哈哈,老夫有事,沒有功夫與你逗嘴。等老夫拿下大劉兄弟,我們老哥倆再喝杯小酒敘敘舊情,如何?”
“老兒且慢動手,既然老朽已然到此,想勸你幾句。”未等黑衣老者搭話,歐陽老先生繼續說道,麵露難色,“老兒你也看出來了,這位誌豪小兄弟與老朽有一麵之緣,也能算作老朽的半個弟子,是個極重情義之人。如今你要拿下他的兄弟,他必死命相幫,那麼老朽也不能坐視我的弟子被老兒你傷了。老兒你又是老朽當年的生死弟兄,老朽現在也是左右為難,老兒你說說,老朽該當如何?”
黑衣老者漠然道,“能當如何,你且站到一邊,看我拿下組織叛逆,組織內的天條你是清楚的。”
“這麼說老兒一點兒麵子都不給老朽嗎?”歐陽老先生神情懇切,明顯有相求之意,“老兒你是知道的,老朽一向不求別人,今晚就舍張老臉,求你一次,看在老朽麵子,不必過問晚輩之間的恩恩怨怨,讓他們自行解決去吧?”
“我老夫過問他們之間的事了嗎?”黑衣老者一臉不快,“老夫隻是奉組織之命,拿回叛逆之人,別無他求。至於影響了晚輩們的恩恩怨怨,本不是老夫本意,老夫也愛莫能助。”
“看來老兒你非動手可了。”歐陽老先生一臉無奈,“你同時也在逼老朽出手。”
“老夫豈敢!”黑衣老者一聲冷笑,“你們師徒情深,如今老夫的徒兒也站到了你們那邊,老夫何懼,你們一起上吧!”
頓時陷入僵局,誌豪正要說兩句緩和的話,聽見大劉和小婁恭恭敬敬道,“弟子不敢。”
也相當於替誌豪說了,誌豪便不再多言。歐陽老先生道,“黑衣老兒,何必鬧得大家都不愉快,你我還能殘活幾年,何不像老朽一樣,退隱山林,與世無爭,莫管世間紛雜事,隻做山野懶散人。”
黑衣老者又是一聲冷笑,“老鬼你如今悠閑了,老夫還不能。組織命老夫帶大劉兄弟回去,老夫自不敢違命。還有,拜老兒你的愛徒所賜,攝魂奪魄刀也已殞命,老夫同時還要算清這筆賬呢。”
“是嗎?”歐陽老先生一臉愕然,轉身對誌豪道,“誌豪,真有此事?”
誌豪點頭道,“歐陽老先生,果有此事。”
誌豪便將懸崖前的決鬥,簡明扼要說與歐陽,老先生聽罷,慨然點頭道,“攝魂奪魄刀老兒不幸身死,誠為可惜,不過攝魂老兒也算解脫了,未必是件壞事。”
黑衣老者也在邊上聽罷誌豪敘述,問道,“這位小兄弟,攝魂老兒臨終前,真是這樣說的嗎?”
誌豪點點頭道,“回前輩的話,攝魂奪魄刀老先生臨終前,一臉安然,對大劉兄和小婁兄說道:‘你們,自由了;老夫,解脫了!’,句句是真,無一句虛言。”
黑衣老者的目光投向大劉和小婁,大劉和小婁同時點頭。
黑衣老者一聲長長歎息,“攝魂老兒是解脫了,老夫還得在世間遭受種種非難,這何時是個盡頭啊!”
歐陽看了眼黑衣老者,麵部表情顯得複雜,不知道是同情,還是隨著黑衣老者默默感慨。
黑衣老者感慨已畢,冷笑一聲,淒然道,“動手吧,這也許是老夫今生最後一戰!”
這一晚上,注定了要有許多事發生。
秋雨綿綿之夜,看似平平靜靜,暗夜之中蘊育著多的腥風血雨,波瀾壯闊。
且不說誌豪帶著眾多弟兄,一舉將白虎幫總部控製,又將來援的白虎幫弟兄一一擊退,把胡百強和陳中和拿下,隻待奪得白虎幫最後兩份股權,就要取掉胡百強和陳中和兩顆項上人頭,至此重回這個城市,複仇奪業兩大任務都將完成。豈料功成名就之時,半道上殺出一名黑衣老者,以帶大劉兄弟回去為名,一下子將局勢攪亂。
更為離奇者,正當誌豪等弟兄被黑衣老者以移神之功牢牢掌控,陷入危急之時,藍衣老者出現,又是曾經的歐陽老先生,以深不可測之功,化解了黑衣老者的攻擊,使誌豪等人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