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華健說罷左手一招,自劍生當中便飄起一把鋼劍,穩穩的抓在手中,他看了看兄弟幾人,便仗劍向巴爾虎衝擊了過去。
冷劍和胖子都是伸手一招,一道道劍意控製下,劍生們的劍紛紛脫手而飛。
巴爾虎眉頭一皺,他知道這並不是淩空禦劍,而是對劍意的理解達到了一定境界,才能夠如此運用,看來自己現在殺死他們,簡直太過明智了啊!
砰地一聲,剛剛衝上來了南宮華健倒飛了出去,但他隻是抹了抹嘴角殘留的血漬,就繼續飛撲上來,對巴爾虎刺來的劍視而不見,隻是將手中劍向他的要害上招呼。
冷劍如此。
胖子亦是如此。
三人就像不知疲倦的狼一般堅韌,哪怕是身死,也要撕下目標身死的一小塊肉。弄得巴爾虎手忙腳亂,卻是已經開始有了閃避,他是絕對不會和這些小人物以命換命的。但巴爾虎知道,這樣打下去,他們根本堅持不了幾下。
“同生共死,便是如此啊!”劍生們都哭了起來,卻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無力。
陸明沉默了,看到兄弟一次次倒飛回來,再一次次衝擊上去,他沉默了,甚至沒有去理會巴爾虎急速攀升的力量,以及就要斬下的一劍。
這一劍,是真正絕殺的劍,但沒有人去理會。
“人人為我,我為人人!拚了!”陸明動了,他的左腳抬了起來,劍痕驟然啟動,並且瞬間就發揮到了最強,劍痕不斷的搜集著劍意,乃至方圓千米內一切存在的劍意。
陸明的左腳落下了,大地無聲的震蕩了一下,無數道劍意在陸明的意誌下,瘋狂的凝聚著。而期間無數的天地元氣也開始彙聚。
黃昏暗淡了。太陽還沒有落山,天又積起了雲。
天幕像是醞釀著風暴,雲霧開始狂舞,拉扯的風聲如同淒慘的鬼厲。
天地間。陸明就像是一個孤獨的舞者,正在為人生的道路進行努力。
而陸明的注意力,則在手中劍。
陸明一劍揚起,右腳則已邁步,向巴爾虎走去。
巴爾虎正要一劍將這三個草原牛虻一樣堅韌的家夥拍死,忽然感覺到一陣惡寒,心頭不禁大跳起來,他艱澀的看了一眼走來的陸明,不禁自動就忽略了胖子三人,注意力瞬間就集中在陸明身上。
這是強者對力量的認知。對危險的警覺。
巴爾虎已然發現陸明這一劍,竟擁有了劍聖的力量!而且,是毀滅劍……不對!是有毀滅劍氣的味道,卻絕對不是真正的毀滅劍氣!
可是,即便是這樣。又怎麼可能?
巴爾虎不禁盤算起來,陸明不過是一個受傷的劍豪,而自己可是受傷的劍聖,可是再看陸明,他怎麼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而且這些力量,就是在一瞬間形成,怎麼可能?我在大陸行走許久。也沒有見過如此強大詭異的劍法啊!
巴爾虎深知覺察到自己被陸明鎖定氣機的針刺感,像是要把自己完全紮穿了,他知道,已是躲無可躲,必須要硬碰硬,不過他堅信。自己必勝。
滅絕劍!陸明一劍斬了下去,巴爾虎一劍迎擊,這仿佛已是天地間的唯一畫麵。
轟!
天空都晃動起來,大地在劇烈的顫抖,地麵上厚厚的積雪在這一瞬間全部倒飛上了天空。像是一大塊棉花糖。
巴爾虎的劍,將陸明的劍壓下了一分,已經占據了上風,他就獰笑了起來。
驟然之間,陸明身上忽然燃燒起了火焰,期間滾動著道道紫色電雷,這紫雷電火如盤龍般在陸明身上飛速遊動一周,旋即便順著劍鋒攀上了巴爾虎的劍。
砰的一聲,陸明身上血脈憤張,隨即一道道嬰兒小嘴般的裂口幾乎同時出現,陸明渾身噴血,那道道細細的血線竄起十幾米高,使得天空下起了血雨。
飄飛起來的積雪落下了,掩蓋了整片天地。
劍生們都已站了起來,準確的說是被震的彈了起來,隻是全都顧不得自己,完全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駭人的場麵。
胖子三人渾身浴血,以手中幾乎完全破損,隻是被劍氣充斥的劍勉強支撐著身體。他們默默的看著積雪落地,他們慢慢的眨著眼睛,他們沒有臨死的哀傷,隻有悲壯的戰意,以及……等待塵埃。
雪落了。
巴爾虎以劍撐在地麵,站立著,嘴角,鼻孔,耳孔都流下了血線,身上則被紫雷電火燒的像是烤豬,但他是站著的。
陸明躺在巴爾虎麵前十米處,他身上出現了無數道口子,在一同流淌著鮮血。他體內經脈全都破裂了,亦如體表的口子,隻是丹田之中隨著方才的一劍,已經空空如也,再也沒有一絲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