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大地上萬物都進入了夢鄉。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媽,別離開阿璃,媽,媽--”墜入萬丈深淵一樣絕望,邵璃雙手在半空揮動,似乎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黑暗中,一聲渾厚磁嗓在耳畔響起,像招魂一樣,召喚著她,“邵璃,邵璃,醒醒……”是連墨,他在搖晃著她。
邵璃睜開眼睛,似乎仍然無法自夢境中脫身,眨動著,不太適應夜的黑。
連墨坐起身,打開床頭燈,他看見她臉色慘白,眼睛浸漬著淚水。
“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他問,語氣關切,想要去抱她。
邵璃猛然驚醒,“別碰我!”她視他為洪水猛獸,往後退去,近乎竭斯底裏。
盯著她蒼白的臉色,連墨濃眉緊擰,將落了空的手再次伸向她。“過來。”他輕聲道。
“不!”邵璃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並揮開他伸出的手。此時她未著寸縷,看起來是忘記了倆人昨晚的親密。
眼眸沉了沉,畢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成熟男人,連墨很快就感到一陣燥熱。
邵璃感到不對勁地皺起眉,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一片赤果。她氣急敗壞地扯起薄被遮掩住泄露的春光。
趁她沒有防備之際,連墨逼近她,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剛才怎麼了?”
被迫依偎著他健壯而溫暖的胸膛、被迫呼吸著來自他身上的陽剛氣息,昨晚的點點滴滴清晰地浮現,邵璃臉頰發燙。
“快放開我。”
壓住她瘦弱的肩膀不讓她起身,他出聲道,“別逞強了。”剛才邵璃潛意識的排斥,始終讓他無法釋懷。
據白逸川帶回來的資料顯示,邵璃8歲那年,母親病亡,父親失蹤。
那年,她就像一個墜落在凡間的天使拯救了誤入迷途的他。她可能不知道,她對自己來說有多麼重要。這些年來,他心心念念地等著再見她一麵的機會。
而這機會終於在不久之前來了,他又怎麼能錯過。他以為自己隻是念著她的救命之恩,想好好報答,卻不想隻稍一眼,整顆心就已沉淪。她是那麼特別,她個性那麼鮮明,她的出現照亮了他暗黑的世界。
感覺來得如此強烈,讓他無所適從。終於,她成為了自己的女人。
他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他想寵她,想愛她,想與她共度一生,想到達她心靈的最深處。
她在想什麼,而他又在想什麼,都不重要。這個女人是屬於他的就夠了。
“你有我,你可以依靠我,邵璃,試試吧,試著依靠我。我可以當你最牢固的依靠。”連墨將她深埋在自己胸膛的臉蛋捧住,不再給她任何選擇,也不再給她任何退路,釋放出心底緊繃許久的火熱炙情。
這個男人的承諾如何不讓人感動。徹底放縱一次吧,一次也就夠了。邵璃欺身壓在他的身上,生疏地吮吻他的唇,由淺而深,由溫柔到強悍。
她放柔的身子,讓連墨情緒頓而亢奮,強勢地摟緊她,抽出阻隔著倆人的薄被,奪回自主權。
忘卻其他世間事,邵璃閉上雙眼,感受著他火熱的激情,任由他一再溫暖她冰冷而迷茫痛苦的心。
“還好嗎?”強行控製住想脫韁而馳的躁動,連墨嗓音低沉而沙啞,額際沁出薄薄一層汗水。
邵璃緩緩睜開緊閉的眼睛,凝進他憐惜的深邃黑眸,重獲自由的雙手,環住他的頸項,不語。
他溫熱的唇再度落下,他的舌尖靈活的挑動,雙手在她身由上到下遊移著。以膝蓋分開她的雙腿,他抬高她的臀部緩緩進入。
“嗯……”邵璃渾身一陣輕顫,感覺喉頭似乎被掐緊,喘息聲不覺加重,渾身充滿難以言喻的緊張感。
忽地他加快抽動的速度,火花瞬間凝聚,成了熊熊大火,焚毀了邵璃的意識。
她臉蛋越加緋紅,晶亮的眼睛此時微眯,“啊--”瞬間被拋上天堂的頂端。
再遇見邵璃之前,連墨並不是沒有遇見女人,但卻從來都沒有一個能夠像她這樣令他動情、為之瘋狂。
最近一年因工作繁重,連墨未再碰過女人,精力過分充沛的他,似乎在個短暫的夜晚,掏盡了她所有心力,終於,將她累到睡著了。
晨風習習,東方吐白。他們相擁而眠,從未有過的踏實。
中午,烈陽高掛。
幾日過去,秦烙再也無法在Y島等待下去,誰知道老板什麼時候才想回島。於是,交代了手下後,便一個人出島來了。
但,這會兒都中午了,老板卻反常地還在睡覺?秦烙感到難以置信,再次開口問:“宋伯,你是說,連先生還沒有、醒嗎?”
“是啊。”宋伯笑著肯定他的疑慮。
連先生居然這麼反常?秦烙突然一聲不吭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