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上,一個個濕噠噠的,看起來都早已精疲力竭。有些人還因太累而倒在沙攤上粗喘。
也有部分在岸上的員工,因等待連墨的命令出現了焦慮不安的臉色。
“老板,我來抱她吧。”秦烙一個大步向前,彎腰想抱起躺在連墨懷裏已恢複呼吸但未見清醒的邵璃。
如今也隻有這樣。
任連墨三頭六臂,他也不過是個常人;任他體力再好,大海裏激遊那麼久終究也會疲軟。
然而,略帶著喘息的冷硬聲音陡然嗬退了秦烙的舉動,“我的女人,我來抱。秦烙,善後。”連墨呼吸還不夠穩,可他已徹底恢複了冷靜。
老板有命不得違抗,秦烙隻好收回雙手,無奈答道:“是!”
連墨抱著邵璃站起來,邁著沉重而穩健的步伐,踏得石板路麵嘎嘎作響。隨後沙灘上便是一片死寂。大家在靜悄悄而又惶惶不安的氣氛中,等待吩咐。
邵婕知道,邵璃有連墨,已經無需過多擔心了。而身後的另一個為了妹妹奮不顧身的男人不知道會不會怎麼樣。
她回過頭,因著火把的映輝之下未錯過那一抹隱藏很深的落寞。她輕輕歎了一口氣,來到他身邊,並伸出了手,“白逸川,你沒事吧?”
然而白逸川對她伸出的手視若無睹似的站了起來,“不算什麼。”
他的警惕和防備,讓邵婕有些失望,不過她仍然很正常地說道:“那很好。再一次感激你為了邵璃的安全奮不顧身和做出努力。”
“你!”白逸川望向她的位置,邵婕卻早已先他一步轉身離開。他伸手抹了一下額際掛著的不知是海水還是汗水的液體,低聲喃喃:“邵婕,別多管閑事……”
主屋門口
蘭萍因等待許久卻一直未見到連墨的人影而踱來踱去。擔憂的臉色看起來倒是有十分真心。
“連先生。”突然,看到連墨往這兒過來,蘭萍趕緊迎了上去。見到他橫抱在懷裏的人後,有一秒鍾的怔愣。然後才跟著進屋。
連墨抱著邵璃直奔浴室,在裏麵,蘭萍早已放好熱水。而大廳裏飄散著一股生薑的辛辣味。
“小記者又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蘭萍看著緊閉的門板,不知道應該怎麼做。該做的她都按照秦烙的吩咐準備好了。
之前接到秦烙的吩咐,和聽了他的語氣以及驚動島上的那麼多人,蘭萍也大概猜測到了事態的嚴重。而現在看到連墨那種嚴峻的臉色,更加證實了她的想法。隻是她沒想到又是關於小記者。
以為一切都是為連墨準備,所以蘭萍心甘情願。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為了邵璃準備嘛。忽而心底湧起一股不甘,蘭萍回頭看了看茶幾上的薑茶,眼色暗了暗。
浴室的門一關上,連墨就什麼都顧不得了。他擱下邵璃,二話不說動手扒掉她身上的衣服,最後將一絲不掛的她放入浴缸內,浸泡著熱水,感受著溫暖。
他這番行動非常順利。沒有意識的邵璃,不能反抗他,不能使用小暴力,不能氣急敗壞,他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憐惜地瞧著她,粗厚的手掌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直到她的臉蛋漸漸恢複紅潤,連墨的心跳才一點一點恢複正常,繼而激烈地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大腦複蘇,使連墨也受到了折磨。猶豫片刻,他便將自己身上濕噠噠的衣服也除去,進入了容納兩人綽綽有餘的浴缸……
今晚Y島,無論是主屋或是側屋,每間房間都燈火通明。其中側屋的議事廳裏,白逸川和秦烙等人都沉默不語,臉色嚴肅,氣氛也拘謹得不像話。
這情況其實也很自然。事情發生得如此突然,大家都不免變得更加的小心謹慎。就連容寄搖也感覺到這當中明顯的不對勁,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為她解疑。
有一陣她甚至打算假裝身體突然不適,告別離去。當然她也知道,這樣做隻會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心虛了。所以容寄搖便壓下內心的七上八下再也不急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