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璃回到曼城後,麵容竟透出了希望,臉色也有了活力。連墨感到悲痛,可同時也覺得把她送回來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因為怕她生氣,他沒敢在她麵前出現得太頻繁,但是他並沒有放棄過關心她,以各種各樣的借口和方式。
奇怪的是,邵璃竟然沒有排斥。一點兒都沒有。當然,她有自己的態度,會竭力維護她的堅持,比如絕對不讓連墨幹涉她的任何一件事。
可就算是這樣,她當真就是像表麵上看起來的樣子嗎?那麼溫順,那麼平靜。連墨不這麼認為。
她似乎在計劃著些什麼。每當閃過這樣的念頭,連墨隻感到一陣恐慌湧上心頭,這一發現更令他不知所措了。
他害怕他擔心的事情會發生。
這樣無邊無際的害怕就算邵璃還實實在在的每天出現在他的視線裏,還是無法減少半分。
這天傍晚,連墨親自看著邵璃走進公寓,又打電話給白逸川確認她真的進屋了,才將車子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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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門選人少的時候來陳夢揚的診所,不過連墨到了,還是有一個病人在。
隔著玻璃門,看到陳夢揚在房間裏麵和病人聊著天。他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看著她將一個情緒激動的女病人安撫得平靜了下來。
轉頭對陳夢揚的小助手點了點頭,連墨就自主走到她的辦公室裏等她。
陳夢揚也沒有讓他等得太久,不到十五分鍾,工作就結束了。她送走病人後,回到辦公室,來到連墨的對麵坐下就問:
“聽說,你要賣掉Y島?為了邵璃麼?”她的語氣裏帶著一些惋惜還有一些不舍。Y島要是賣了,那自己……
“白逸川說的吧?”連墨無力地靠在椅背上,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沮喪,“Aida,你有沒有什麼辦法?你們年紀差不多,想法應該也差不多吧?”
陳夢揚蹙著眉頭抬起臉,一副想不通的模樣,“她還和你慪氣?為什麼?你為了她連賭城都放棄了不是嗎?”
連墨抿了抿嘴角,滿臉無奈地說:
“是啊,可她認定了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大家都看在眼裏,明明白白的事情,她為什麼就是一點都看不透?又不能再對她硬來,這行為的苦果我已經嚐到了。你說,我究竟該拿她怎麼辦呢?”
不管任何時候總是笑著的他,任何事情也都在把握之內的他,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就等吧。暫時給她一個空間。她想怎樣就怎樣,你由著她。久了,也就知道你的心了。”她說。
因著父親的關係,與他相識多年,著實沒見過他為了什麼苦惱成這樣。他和邵璃之間的事情,陳夢揚作為一個旁觀者,真的也給不了什麼建議。
不過如果換成是她,也許等待,可以等到自己想要。但也許不能。相處的時間不久,她對邵璃的了解還太少,倒是因著齊風和牧越是朋友,對她姐姐……了解得多些。
“等吧。十五年都等了不是?”陳夢揚再次說。
“嗯。”連墨暫時寬了寬心,臉上掛著淡笑,說:“沒吃飯吧?我們……”
“Aida,你到底還要忙到什麼時候--”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齊風一臉不耐地出現在門口中間。目光觸及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時倏然變冷。
陳夢揚一下子站了起來,詫異地望向門口,“齊風?”
沒想到自己等了這麼久她都沒出現,原來是約了連墨,“陳夢揚!你讓我等了幾個小時,就是為了他?”齊風麵無表情地說完,一刻也不久待就轉身離開了。
居然連名帶姓的叫,那表示他真的很生氣了……連墨收回目光,對陳夢揚揚了揚眉。
“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忙到忘了。”陳夢揚重新坐了下來,心虛地說。
“忙到忘了未婚夫的生日,你啊……”連墨站了起來,“我走了,你快去找他。男人嘛,好言好語哄一哄就沒事了。誒,怎麼就沒人來哄我……”
陳夢揚吐血地看著連墨的背影,聽見他的喃喃自語,清秀的臉一黑。她又不是故意的……可是哄男人?她不在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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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邵璃的住處。
望著不請自來的婦人,邵璃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她既沒有請來人坐下,更沒有想過給來人一杯什麼喝的。
“邵璃,你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對你舅母的嗎?沒有父母教的孩子果然就是沒有一點教養,你竟然未婚先孕,要不是現在親眼所見,我還真是不敢相信。我們單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邵璃眼神冷冷望著明明一臉嫌棄卻還不得不屈尊站在她房子裏的婦人,“舅母是不是,忘了我姓邵?!您女兒有父母教,卻也不見得有什麼教養!您比我大了幾十歲也不見多有涵養。多年不見,不知道您今天到這兒來是想做什麼?不如直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