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爭吵過後,我和落風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糟糕。吵架時,早已把討好他的想法拋至九霄雲外了,而現在冷靜下來了,卻是追悔莫及。其實我不想跟他吵的,隻是他氣焰囂張,我被他激得頭腦發熱,便口不擇言。我隻是想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證明我的能力,證明其實我是有能力而且合適做他朋友的,至少不會丟人。我的願望也很卑微——他對我好一點點就行。
然而正在頭疼該怎麼解決問題,打破目前尷尬的局麵時,落風卻主動來找我了。
“習染,我有話跟你說。”落風再沒有說多餘的話,而我卻有那麼一瞬,感到很驚訝,真是受寵若驚。
“恩,什麼事啊?你說吧。”我按捺住心中的喜悅,掩飾著此刻激動的心情,盡量溫柔地回答他。可是卻還是沒能掩蓋住眼角的那絲笑意,而這也被他盡收眼底,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本以為他會挖苦我的,卻是如此反應。正在納悶他今天怎麼轉性子對我好了,不曾想接下來的話和行為讓我羞憤難當,尷尬至極。
“以後你不要再跟我說話,也不要讓她來打聽我的事!”說完還指了指珊婷。
“誰打聽你的事了,少臭美了!”我立即反駁他,這事要讓別人知道了,那還不讓人笑掉大牙,關鍵是他並不高興我打聽他的事,多丟人啊,會顏麵掃地的,所以隻能抵死不認。
“沒有最好,你們還真是無聊!”
“我……”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打斷了。
“我什麼我,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倆不要越過這道三八線,從今往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說完便把自己的書桌挪開了點,我跟他之間便出現了一條小的縫隙。“哦!忘了警告你,別故意挪過來,我抓到了,會對你不客氣的。”
看著那條線,竟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就這麼討厭我呢?為什麼不願跟我說話?為什麼不願跟我同桌?為什麼他可以這麼過分?……頓時所有的委屈和憤怒侵襲而來,卻愣是發泄不出。平時的我也是一個驕傲的人,怎麼到他這兒就一無是處呢?想至此心裏便賭氣: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習染決定的事誰都沒法改變,不讓我接近你是吧?不可能。心裏打定主意了,就要付出行動。
委屈歸委屈,計劃歸計劃,此刻卻還是倔強地應他:“不過去就不過去,哼,不稀罕!”
之前還想著討好他,現在他的行為令我改變了策略。我決定背道而馳,他越是討厭我,我越開心。得罪我?有你好受的!落風,等著接招吧!
珊婷看習染眼裏還噙著淚,臉上卻帶著笑,突然覺得背脊涼颼颼的,似乎一陣冷風吹過,她突然覺得我好“陰險”,同情地看了看旁邊的落風。相處的時間也有一陣子了,珊婷知道我習染是什麼樣的人,對我好的,我雙倍對你好;對我不好的,加倍奉還。
她慢慢地靠過來,附在我耳邊說:“我覺得他好可憐啊,惹上你!對了,你想怎麼整他?”看著珊婷探究的眼神,我不懷好意地逗她:“你也想試試?”
珊婷忙開口,眼神卻不知道往哪去了。“得了,我沒得罪你,你找他吧!”
“好啦,逗你的。對了上次你不是說知道他家在哪裏嗎?明天就是禮拜六了,你陪我去他家一趟。”我決定明天大搖大擺地登堂入室。
“什麼?你要去他家?你瘋了吧?”珊婷連連驚呼。
“噓!你叫魂啊!”我趕緊用手捂住她的嘴,頭側向落風,看他還在埋頭寫作業,似乎並沒有聽到,這才稍稍安心。這鬼丫頭,都要被她氣死了。俗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嗯嗯,放……嗯……放……開……手!”我這才驚覺動作幅度太大了,就趕緊放開了手。珊婷這才透過氣來,氣喘籲籲地數落我:“你謀殺啊你,按那麼緊,想憋死我啊!”
“好啦,對不起啦!這不是還沒死嗎?”我對著她嬉皮笑臉,我知道她最討厭我來這招,我吃定了她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果不其然,“哼,滾開,嬉皮笑臉的羞不羞啊你?”我看到她臉色笑意盈盈,便知道沒事了,就趁熱打鐵跟她說明天的計劃。
“好珊婷,明天就陪我去嘛,我一個人又不知道他家在哪裏,你就陪我嘛!”一邊衝撒嬌,一邊搖晃著她的手。
“放手,拿開你的豬蹄”她佯裝盛怒,並把她的手迅速抽離,並不吃我這套。我還在納悶今天怎麼改性子了。隻聽她慢慢湊過來,輕聲地說:“除非你答應讓我也參與整件事,不然的話休想我帶你去,而且我還要知道你的第一步計劃,不然我現在就去告密。”
“我有得選嗎?”我很無奈,卻又想不通當初怎麼就死心眼地認為她好呢,這家夥表麵看起來無害,其實一肚子鬼靈精怪。“賣友求榮”的家夥,心裏把她唾棄了幾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