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驚覺林奇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我才緩過神來,複雜的情緒不可描述,一聲輕歎隨風飄散。
“我從來不敢相信,你……”正當我迷茫之際,包中的手機卻響個不停,慌亂地掏出一看,來電顯示正是楊逸。
剛一滑下接聽鍵,電話的那頭,楊逸的聲音十分焦急,聽得出十分擔心,“染染,你現在在哪裏?早上一醒來我聽媽說你出去走走,怎麼還沒有回來?還有為什麼打你電話一直無人接聽?你知不知道我很著急,擔心了你一整天,到處找你都找不著,就害怕你出什麼事?怎麼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聽楊逸劈裏啪啦地說完一大堆,我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我這才想起之前在醫院將手機調成靜音了,所以才沒有聽到他的電話,但是我卻不能告訴他我去過醫院,還找過林奇,不然以他的聰明一定會發現。
這可怎麼辦呢?揉了揉糾結的眉心,立馬胡謅了一個理由,“楊逸,對不起。你別擔心我沒事,我隻是出來找個朋友而已。因為昨晚手機沒有充電,之前可能是沒電了,剛才充了點電。”
可楊逸卻不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但終究還是寬心了許多,繼續追問,“你找什麼朋友?為什麼不叫醒我?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聲不響地就離開,我有多擔心,多害怕?”
這回我卻語噎了,我沒有什麼朋友,楊逸是知道的,隻是既然撒了謊,就必須撒另一個謊來圓,不然他定會起疑,這個時候,我真的不想他擔心,更不想讓他知道我的真實情況。
無奈地搖了搖頭,想讓自己的思緒更清楚些,對著電話那頭的楊逸解釋,“找一個以前在住院的時候認識的朋友,說出來你也不認識的,好不容易回來了,來看看他。你就別擔心,我真的沒事!”
隻是楊逸卻十分固執,非要我說出自己在哪裏他才安心,我不得不又撒謊,“你別急,我告訴你就是了。剛剛和朋友分手,現在一個人在百貨大樓逛街。”
一聽我一個人在逛街,楊逸立馬就說道,“你先在那裏不要走,找個地方喝點東西,我現在就來找你。”
“哎,楊逸,不用了,我現在就……”我急喚道,本打算現在去取了車便去墓園看看落風的,可不等我說完,楊逸卻匆匆地掛斷了電話,再打,卻是忙碌。
看著清晰的手機屏幕,聳了聳肩,無奈地放棄了去看落風的計劃,有些愧疚地自言自語,“對不起了,落風,不是我不去看你,隻是楊逸在,我有些話隻想單獨跟你說而已,看樣子,要等下次了。”
搖了搖頭,將對落風的掛念與愧疚都消散在風裏,讓風為我帶去天堂,或許落風並不會責怪我。
獨自漫不經心地走到地下停車場,取了車,漫步目的地開在車道上,跟著擁擠的車流,一路瞎轉悠消磨著等待的時間。
之後又打了很多次電話,隻是楊逸的電話不是沒有信號就是忙音,我知道是阻止不了他來找我的心了,頓時也為他對我的上心而感動,隻是下一秒卻又有些難過,越是在乎,恐怕離別的時候越不能麵對,這該怎麼辦才好?
轉悠了一個多小時後,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直接驅車去了步行街,將車停在廣場的停車場,剛走出來,電話又響了。
剛一接聽,電話那頭非常吵鬧,但楊逸的聲音卻非常洪亮,“喂,染染,你在什麼地方?我已經到了,正在步行街的門口。”
“啊,你就到了啊!”我很驚訝,不知不覺地加快了腳步,一邊卻還得找借口應付,“你說你在哪裏?我這邊太吵了,聽不清楚!”
使勁兒地想辦法拖延時間,必須找一個地方裝作等了很久的模樣,但是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急死人。
楊逸以為我真的聽不清,又耐煩地重複著,“我說我已經在步行街的門口了,你到底在哪裏?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標誌性的建築。”
說話間我卻看到了楊逸正站在廣場的中間,甚至不止他一個人,還有輕輕,夢情他們都來了,正四處觀望著尋找我的身影。
這回我決定不再撒謊了,隻是對著電話說道,“好,我知道了,你站在那裏不要動,我去找你!”
掛掉電話,便借著擁擠的人群的掩護,小心翼翼地走到步行街裏麵,又折回來,走向楊逸他們,隔著老遠便朝他們打招呼,“楊逸,輕輕,我在這兒。”
他們也看到了我,便立馬向我走來,我這才舒了口氣,這一關終於還是順利的過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麼和他們交代。
楊逸是最先到我麵前的,隻是他沉著臉,神色非常難看,說話的語氣也有些重,“你為什麼一個人逛街,什麼也沒有買?”
我啞口無言,千算萬算竟漏了這一步,不過聰明如我,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就露出馬腳,故作不悅,立即反駁,“我剛來你就打電話過來了,我都沒來得及逛,就隻好找家冷飲店等你來了再說!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不過是早上看你睡得很熟,不忍心叫你而已,用得著這麼生氣?我不是都和你解釋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