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8月16日,蔣介石經孫中山的允許,率“孫逸仙博士代表團”赴俄考察。為了不讓丈夫在冰雪連天的蘇聯挨凍受冷,陳潔如為蔣介石準備了長袍、皮衣、皮帽等;
蘇聯顧問回訪時與蔣介石會談,一時上沒有翻譯,就由陳潔如擔任。陳潔如那一口流利的俄語,使得蘇聯顧問大感興趣,誤以為陳是專業的呢!
蔣介石越發感到陳潔如是他工作與事業上的好幫手,他與陳潔如的感情也越發深厚。盡管他早已把獵涉的眼光盯住了宋美齡小姐,但他還是不顧一切地攜帶著陳潔如頻頻出現在各種社交場合,並由此帶著陳潔如認識了許多黨政要人,如周恩來,鄧穎超、廖仲愷、何香凝等。平時下了課,他還常偕陳潔如散步於黃埔軍校校園,使軍校裏的師生都認識了這位才華出眾的蔣夫人。甚至,有時當蔣介石訓斥學生時,陳潔如也要出麵親自為學生婉言講情。
這在蔣介石當時的日記中也可以看出他對陳潔如的愛已升華到何種地步了:
“……下午,攜潔如赴汕船次,為情魔纏絆,憐耶,惱耶,
殆無已時。”
蔣介石一去廣州就是兩、三年整,他似乎壓根兒忘了遠在上海的姚阿巧與小緯國。除了偶有些錢款托人寄去外,他甚至連一封書信也沒有。
但是,姚阿巧卻沒忘記這位露水夫君。她平時不太看報,但報紙上的照片人像卻還是看得懂的。一次,當她從上海某小報上轉載的一幅照片上,看到了緊緊依偎在蔣介石身邊一個俏女子。這人是誰?她與蔣介石是什麼關係?頓時,姚阿巧心頭掀起了波瀾。她八成認為蔣介石又在外麵尋到了新歡,而把她與小緯國拋到了九霄雲外去。
當時,她心裏又氣又恨又想念,百般不是滋味。她想:我孤身一人像個活寡婦,給你姓蔣的帶兒子,而你蔣介石倒好,扔下我們母子不聞不問,自己卻一個人在外邊花天酒地,尋花問柳!所以,她恨不能馬上插翅飛去廣州,親眼看一看事情真相,問一問這個負心郎。
再說,現在全上海都知道了,蔣介石在廣州混得真好,做上了大官,又是什麼司令又是什麼校長的,自己好歹與蔣介石夫妻一場,畢竟還寫過一張紙頭,名義上還是蔣介石的夫人呢!夫貴妻榮,自己苦苦等待了十多年,還不是最終為了這個目的嗎?再說,自己倘若當真老實不主動去廣州,那麼,蔣介石一旦真的又另有了新歡,這豈不是又眼睜睜白白地把自己的夫人地位拱手讓給別人嗎?
不行!該是自己的得當仁不讓,別人沒有理由來爭奪自己的地位!
姚阿巧恨不能馬上插上雙翅,飛到廣州,飛到蔣介石的身邊,告訴全世界:我,姚阿巧,才是蔣介石名正言順的夫人呢!
我是與蔣介石立下過生死文憑的正式夫人!
但是,她是自有毛病自得知,知道蔣介石對自己早就不感興趣了,沒把自己像毛福梅那樣打入冷宮已是自己的造化了,對於蔣介石,她早已失去了希望。況且,對於蔣介石的稟性她也了如指掌,盡管自己十分想到廣州去,但在沒有得到蔣介石的同意時,她決不敢擅自行動。萬一惹惱了蔣介石,這可不是玩的呀!
那麼,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呢?
姚阿巧畢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望著一邊正趴在桌子上做回家作業的小緯國,不由眉頭一皺,計上心頭。
“緯國,你想你爹爹嗎?”
小緯國頭也沒抬:“不想。”
也難怪,自打小緯國漸漸長大懂事起,他沒幾次見到自己的爹爹,對於這個爹爹,他幾乎還沒有一點感情而言呢。
姚阿巧心裏高興,但表麵上還是裝得不高興的樣子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連自己爹爹也不想!緯國,你爹爹現在在廣州,知道嗎?廣州可是個好玩的地方呀!有好大好大的大海,海裏好大好大的大輪船呢!你想不想去廣州?”
小緯國聽得來了興趣,抬起一雙天真的大眼睛,道:“想,我想去廣州玩,想去廣州看看爹爹。”
這下,總算把小緯國給說服了,姚阿巧笑道:“要想去廣州,那麼,你要先寫封信給你爹爹,讓他同意了你才能去呢。緯國,你讀3年級了,會寫信了吧?”
“我會寫了。但是,姆媽,寫什麼呢?”
“這不要緊,我來說給你聽,你照著寫就是了。”
“好。”
小緯國連忙鋪開紙張、提起了毛筆。
她從來沒有煮過咖啡,像煮小米粥似的把咖啡煮
得沸滾不止,把煤氣爐都撲滅了。美國將軍離開時,
專門向她說“拜拜”,她隻會望著人家傻笑。
1925年的秋天,是蔣介石春風得意,順利地邁向他事業成功的起點。
自奉命擔任黃埔軍校校長後,他明顯地覺得自己在國民黨中的地位節節升高了,威信也提高了不少。正當他春風得意、覬覦著孫中山先生革命家的地位,向他既定的目標進發時,忽然,有一天,他收到了寄自上海法租界環龍路的一封掛號信。
信封上公然寫著“蔣中正父收”的字樣。
蔣介石連忙拆信一看,方知此信乃兒子蔣緯國寫來的。蔣介石樂壞了,他還是頭一次收到兒子寫來的信呢!他算了一下,其時,小緯國才9歲呢!
信上歪歪斜斜寫道:
“……我(緯國自稱)已好久沒見到親愛的爸爸了,心中非常非常想念。如果我能插上翅膀,我一定飛到廣州去探望你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