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蔣緯國的小姨子石婉華,施莉玲侃侃而談:“要知道,我可是你姐夫的第一個情人,我們的私生子他剛退休,還在南京呢。”
蔣緯國舊情人訴訟案終於以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而暫告一段落。然而,蔣緯國拋妻別子逃離大陸後,施莉玲母子生活得好不好?她們當年偷情姘居後私下生養的男孩子小傑傑又怎麼樣了呢?
當鮮豔的五星紅旗高高飄揚在蘇州城上空時,施莉玲深為自己過去與蔣家皇公子的那段隱事而擔憂,為自己居然還為蔣家王朝延續骨血而惶恐。為此,她試圖以深居簡出隱身埋名來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骨肉親子。
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終有一天,東窗事發,施莉玲徹底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下。
解放後沒多久,蘇州街頭出現了“打倒反動派蔣緯國的情婦施莉玲”的大幅標語。
1956年,一位徐姓民警來到施家,進行了一番調查,並指名見了小於傑。當時,徐民警向施莉玲透露了有著部門的意見,表示不對陳於傑這個小孩施加任何影響,讓其自然發展。
陳於傑是個謹慎老實的人,他早年畢業於蘇州鐵路學校,後分配進南京鐵路局工作,現已成家立業,下有兩個年近30歲的男孩子。
1980年施莉玲曾寫信給中央領導同誌,請求國家有關部門幫助與蔣緯國聯係,北京派人下來調查,看到施莉玲住房困難,便由蘇州市人民政府解決了一套位處還把城東裏河新村的三室一廳的新公房,分配給施莉玲,以便施莉玲安度晚年。
但是,直到陳於傑30歲,由於他母親施莉玲對他的身世一直守口如瓶,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
施莉玲向兒子透露他的真實身世是在1966年初。話題是由喝酒引起的。那時的陳於傑喜歡喝碑酒,幾乎每天都要喝。有天晚上,他喝多了一點,施莉玲便勸告他說:“你還年輕,還沒有成家,喝酒對身體有害。”陳於傑說:“我別無嗜好,就愛喝碑酒,關係不大。”施莉玲有些生氣了,便說:“今天跟你講件事,這事也到了該講的時候了。”接著,做母親的便不再猶豫,把陳於傑的親生父親是蔣緯國的事給他說了。
原來,施莉玲是以蔣緯國年輕時愛喝酒來開導兒子的,她又借機提醒陳於傑說:“你生父在四川時也愛喝酒,喝醉後常常要幾個人抬他上床。你不要學他的樣。”
但當時陳於傑聽了,卻不啻於晴天響了個驚雷。
從此,沉重的政治包袱使得本來就性格內向的陳於傑更加沉默寡言,在以後的工作中埋頭苦幹,受到同事的尊重。
施莉玲第二次與陳於傑談起他的身世是1967年夏,那天,以為在這場大革命中在劫難逃的施莉玲為防不測(那時,她準備下放農村,後又不知什麼原因沒有下放。但那時的施莉玲年老體弱,怕此一去再也見不到兒子),所以再次單獨把兒子叫到拙政園的一座假山背後,將他出生前後的詳情再次悄悄地講給他聽。
接下來的故事,便是本文開頭的部份了。1995年元月,搬至蘇州裏河新村107幢305室的施莉玲再也不能沉默,毅然全權委托她的鄰居、蘇州清華電子電訊廠廠長、高級工陳師王金汝作為她的全權代理人,以起訴中國檔案出版社胡編亂造說她“早已撒手西歸”為由,向海內外新聞界、史學界推開了這扇封閉了整整半個世紀的心扉。
要說原先她還顧及現仍健在的丈夫陳冠生的麵子和台灣蔣緯國的麵子,而不想把這驚天新聞訴諸公眾的話,那麼,到了她現在自知來日無多的風燭殘年,她實在無法再沉默下去了。她要向台灣的蔣緯國討還公道,她要向有關新聞傳媒討還公道,她要給自己與蔣緯國的親生骨血討還公道!
更有古道熱腸的原清華大學的62屆高材生王金汝,不惜為此支付出大量的精力財力,兩肋插刀,仗義行俠,幫助施莉玲打官司。
一炮轟出,真是舉世皆驚。
最受震驚的當然是台灣蔣家二公子。
1995年9月28日,即上海《新民晚報》發表蔣施戀情的第10天,蔣緯國前妻石靜宜的親妹妹石婉華受命親自來到蘇州,找到了施莉玲與她的全權代理人,對施莉玲的真實身份進行核實調查。
消息一出,即有上海東方電視台、《新民晚報》兩家新聞單位火速派員跟蹤到蘇州,進行現場采訪。
平心而論,時年40有8的石女士剛見到施莉玲時是帶有很大的疑竇的,但是,當她們在白天鵝飯店坐下,剛進行幾句交談後,石女士便被麵前這個雖說瘦小蒼老、但談吐不俗、舉止教雅的老太太折服了。現不妨將其中一段精彩的對話全文記錄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