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口村。
李鐵牛光著膀子站在餘小曼家門前。
他一臉憤怒的盯著餘小曼的母親,父親站在他身後不停的拍他肩膀。
餘小曼的母親兩手掐腰,眼睛瞪得像銅鈴,她指著李鐵牛的鼻子說到。
“姓李的,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五萬塊就想娶我女兒,我看你是白日做夢!”
“再加兩萬塊彩禮,還要給我兒子買一輛十萬塊的轎車,否則免談!”
現在這種情況,其實他和餘小曼在談戀愛的時候,就猜到了。
李鐵牛家在崖口村是出了名的窮。
張翠芬是真看不上他們家。
要不是女兒之前在城裏打工談過男朋友,怎麼可能便宜了李鐵牛這窮鬼。
偏偏餘小曼回來後和李鐵牛談了戀愛。
兩個人鑽到玉米地裏,被張大喇叭看了個正著,閑話從村東頭傳到村西頭。
搞得村裏傳得沸沸揚揚。
張翠芬每回想起這事就氣得咬牙切齒,她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賠錢貨,老餘家的臉麵都讓餘小曼丟光了。
“親家,之前你說隻要五萬,現在怎麼又變卦了?”李鐵牛的父親滿臉為難。
“之前給你們家那五萬塊錢彩禮還是東拚西湊借來的,現在我上哪裏去再借兩萬,更別提十萬塊錢的轎車了!”
李鐵牛很憤怒,日子都訂好了,過幾天就迎親了,請柬都發出去了。
現在讓他去哪兒湊那麼多錢!
再說娶你女兒,為什麼還要給你兒子買車子?
老子又不是他爹!
李鐵牛深吸了一口氣,這張翠芬真是屬螞蟥的,非要吸幹,他們家的血。
張翠芬陰陽怪氣的回道:“誰是你親家,成不成還不一定呢。”
“老李,全村都知道咱們這要搞旅遊村,你們家被占了十來畝地,能拿到好幾萬的賠償款,你在這裏給我哭窮?”
李鐵牛的父親一臉無奈。
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可賠償款還在官老爺手裏呢,他上哪去拿。
李鐵牛受不了了,他轉頭看向旁邊的餘小曼。
“小曼,當初商量彩禮的時候你也在場,說好的五萬塊錢,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李鐵牛壓著心底的不爽,向餘小曼求助到,希望她能幫自己說兩好句話。
畢竟結婚是他們倆的事情,以後過日子也是他們倆過。
而餘小曼看了一眼李鐵牛便低下了腦袋,一聲未吭。
李鐵牛歎了口氣,餘小曼在家裏根本就沒有話語權。
張翠芬瞪了李鐵牛一下說道:“你問她幹啥,難道我還做不了她的主?”
父子兩人無對視一眼,都深感無奈。
這時李鐵牛深吸一口氣說道:“伯母,咱們各退一步。”
“車子我確實買不起,但是那兩萬塊錢,我就是去搶也給你搶來,你看這樣成嗎?”
“如果還不行,那你把我們家的五萬塊錢彩禮退回來,”
“這婚,我不結了。”
最後一句話李鐵牛說得鏗鏘有力。
張翠芬臉色一沉,她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硬氣。
餘小曼連忙抬頭,用哀求的目光看著自己母親。
張翠芬歎了口氣,勉為其難的說道:“算了,算了。李鐵牛,要不是我女兒死心塌地的願意嫁你,今天說什麼我也不會讓步,那就再加兩萬塊錢的彩禮吧。以後你要是對我女兒不好,我可饒不了你!”
一瞬間,氣氛緩和了一點。
李鐵牛和父親回到家,父親把事情和母親說了一遍,然後一家人坐在一起犯愁。
“唉,鐵牛,現在咱們去哪裏找這兩萬塊錢啊。”
“爸你別操心這事了,兩萬塊錢我會想辦法的。占地賠償款下來後,我想搞養殖,現在豬肉的市場行情很好,等小曼過門後,咱們一家子好好合計合計。”李鐵牛說道。
說實話今天翠芬做出讓步,李鐵牛真的很詫異。
但是後來李鐵牛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還差兩萬塊錢的彩禮,李鐵牛覺得隻能去找胡月了,因為現在能借錢給他的隻有那個女人了。
胡月是鎮上嫁過來的,她男人一年到頭都在外麵打工賺錢,她高興了就去地裏轉一圈,不高興就在家裏閑著,貼貼麵膜保養一下。
她一點也不像農村的女人,因為她皮膚很白也會打扮。
而且李鐵牛和胡月的關係還不一般。
因為有一次胡月去地裏摘菜,被村支書的小舅子輕薄,甚至被拽進了玉米地裏。
當時李鐵牛就在玉米地裏幹活,那是他第一次看見那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