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澤涼因為骸的東逃西竄而感到煩躁不已,失去理智,舉起手槍在庭院內一陣亂掃,綠色的火光一瞬間照亮了天空。
衝擊波迎麵席卷而來,骸連忙采取防護姿勢重新站了起來,趁著爆炸的空檔縮短了距離,骸的攻擊正正擊中了相澤涼的腹部。
“嗚!”相澤涼的視野突然一下子倒轉起來了,身體像被隨手拋棄的垃圾一般滑過了庭院,狠狠栽進了竹林之中。
骸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然後開始確認手腳的感覺。看來還能動,並沒有什麼障礙。
“開、開什麼玩笑……本大爺怎麼可能輸給你這種小鬼!”
相澤涼傷口出血量不少,但看他的模樣卻像沒有受傷一樣。浮現在他臉上的是強烈的屈辱和憎惡,在過分強烈的怒氣衝擊之下,他的身體不由得神經質地痙攣起來。
“你竟然敢妨礙我……”
相澤涼一步步走近,指環上的火焰也一點點升騰壯大,映照出相澤涼閃著野獸般狂暴嗜血的眼神。
綠色火焰突然暴漲,下一秒又急速聚攏到相澤涼身邊,火焰揮灑出足以劃破黑暗的光芒的同時,發生了異變。火焰仿佛破裂似的化作了無數觸手,刺進了皮膚裏舔舐著他的全身,融入了火焰的皮膚像被灼燒一樣迅速泛起了紅腫和水泡,甚至還能聞到焚燒人體所產生的焦臭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相澤涼捂著臉,在火焰之中發出吼叫。骸看著這幅超乎想象的畫麵,內心產生了一瞬間的動搖。
就在這時,十織焦急的叫喊穿透了重重火幕到達他的耳際。
“——快逃!”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團極強的綠色火焰轟然爆發開來,激射而出的氣流一下子將骸震了出去。
“哈……我還是第一次用這招,沒想到會這麼痛……”
相澤涼身周已不見絲毫火焰,皮膚上卻浮現出了綠色的花紋,如同火焰一般占據了他整個身體。一股狂肆暴虐的能量驀地從他身上爆發出來,以他為中心一波一波激射而出,四周霎時塵土飛揚。
“我說你,這麼喜歡搞那種無聊的猴戲,不如幹脆去地獄參加馬戲團表演好了。”
所有表情從相澤涼的臉上消失了。
“我·要·把·你·們·一·個·不·留·統·統·殺·掉!”
巨大的能量互相碰撞而產生的震動,震撼了整個村紫家。
相隔不遠的和室也感受到那股衝天的殺氣,至今為止一直無所畏懼的一雅渾身發抖地捂住了嘴。
“那個混賬東西,花了兩個小時都沒解決掉,虧他還誇口十五分鍾結束一切。”一直靜靜觀看這場亂鬥的老人輕蔑地哼了一聲,眼睛盯著相澤涼,卻對著她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創造出來的戰鬥機器,真是惡心極了,完全看不出是一個人類。”
“……你這家夥!你到底有什麼企圖?!”一雅用仇恨的目光瞪視著老人,不顧黑衣男人們的阻攔,想要撲上去攻擊老人。
“真是毫無禮儀可言。”老人嫌惡地皺了皺眉,手杖狠狠一揮,用一個將行就木的老人無法發揮的力量揮動手杖戳中了一雅的心口,一雅霎時倒在榻榻米上。她大張著嘴,胸部抽搐不已,沒辦法順暢地呼吸。
老人轉而朝一直躲在角落的白袍男子命令道:“將那個東西帶過來。”
“……你……想幹……什麼……”
老人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手下按照老人的吩咐將東西搬到他麵前,那是一台奇怪的儀器,上麵有許多儀表和連接著導線的吸盤,還有類似電流閘門一樣的把手控製閥。
一雅感到一陣寒意竄過身體,掙紮著想要躲開黑衣男人們伸過來的手,但以她目前的狀況卻絲毫不起作用。手腳都被緊緊按住,一雅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白袍男子沿著她的頭部貼了一圈吸盤,然後他又拿出一個跟對講機差不多大小的儀器連上大儀器。
“開始。”老人冷酷的一聲令下,白袍男子扭動了電壓控製閥。
嗡——控製閥無視於一雅的意願向上撥動了,儀器發出一陣強烈的轟鳴聲。同一時間,一雅爆出淒厲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雅的身體無法自抑地痙攣起來,但電壓似乎仍在她身體認為能夠忍受的限度內,一雅沒能暈死過去,隻能嘶聲尖叫。
“怎麼樣?”
白袍男子向老人搖了搖頭,儀表指針紊亂地左右移動著,“混亂到了極點,而且數值無法穩定下來。”
老人回頭看了一雅一眼,緊緊擰起了眉毛,“調高電壓。”
白袍男子再次扭動了控製閥,一雅的尖叫和庭院內傳來的爆炸聲混雜在一起,在夜裏聽起來格外磣人。一雅的雙眼慢慢失去了焦距,身體不知是電擊餘波未過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微微地顫抖著。
老人毫無感情的雙眼注視著一雅,一邊下令繼續調高電壓,一邊自言自語般開口說了起來:“你剛才問我想幹什麼,當然是將村紫家曾經對我施予的痛苦全數討回來。”